然后转头对朱莉娅说,“我来找你有三件事,一、告诉你,王健康已经交代了杀人碎尸的犯罪事实;二、跟你解释一下,这个杀人案破了,局里马上要给专案民警申报立功受奖,二等功一名,三等功一名;二等功给我了,三等功给高小俊了,我希望你能理解,不是我故意抢你的功劳,领导就是这么安排的,真的不怪我。”
“我知道,我从来就没想过要立功受奖,我不怪你,你放心就是,我又不是新警,什么事情没经历过?”朱莉娅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然后转移了话题,“我现在就想知道,人到底是不是王健康杀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何琛不高兴了,“王健康自己都交代了犯罪事实,你还有什么好怀疑的?你的意思是我们刑~讯~逼~供,办了冤假错案,是不是?”
“难道你敢说你们没有刑~讯~逼~供的行为?我又不傻,你们那套作风难道我不清楚?好大喜功一直都是你们的通病。”朱莉娅毫不示弱的反问。
“我们逼供?你朱莉娅难道就从来没有打过犯罪嫌疑人人?你敢发誓?”何琛气冲冲地问。
“我打过!我承认,但我那不是逼供,只是为了打击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让他们不敢叫嚣,我从来没有为了获取口供而殴打犯罪嫌疑人。”朱莉娅大声说。
“打人就是打人,没有两样,难道只有你打人是正义的?别人打人都是非正义的,这是哪家的道理?”何琛很不屑的撇了撇嘴。
“好了!我们不谈这个话题。”朱莉娅抬起手,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然后接着说,“我问你,王健康既然已经交代了杀人碎尸的经过,那么他是否交代了杀人的第一现场在哪里?是杀人后就地碎尸的,还是另有一个碎尸现场?装尸袋从哪弄来的?为何要把女尸躯干扔到栖霞村
的大陡坡处?他是怎么把尸体运到那里的?运尸的车辆呢?这些细节他都交代清楚了?”
“你自己看吧!”何琛伸手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拽出案件的卷宗,重重地摔在朱莉娅面前。
何琛是真的生气了,明明犯罪嫌疑人都认罪了,偏偏有人怀疑这是冤案,他如何能不气?难道他在朱莉娅的心中就是如此的不堪?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饭桶?
朱莉娅翻开卷宗,找到王健康的《讯问笔录》,仔细的看了起来,笔录的前半部分记录了王健康抢劫、强~奸的经过,这些犯罪事实是朱莉娅知道的,所以就没有看,她直接跳到王健康交代杀人经过的部分。
问:你把自己做的事情详细说一遍。
“答:……强~奸过后,我很害怕,怕她报警,我又留下了精~液,这是铁证。我就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不弄死她,我就有坐牢的危险。于是我就把她拖到公园的石板桥上,我本来想把她推下湖里淹死,这样就可以制造跳河自杀的假象,可是她拼了命跟我撕打,我一怒之下就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割断了她的喉咙,她极力的反抗挣扎,但是她没用我力气大,打不过我,所以根本没用。杀死她之后,如何处理尸体又称为新的问题,我想了想,为了不让警察发现尸体,只有把她肢解了才最稳妥的,可是匕首太小,是不可能把尸体肢解掉的。因此我跑回住处,拿了一把平时用来锯木头用的锯子,又找了一个蛇皮口袋和一截绳子,然后回到南湖公园。我用锯子把她的头和四肢都锯断了,然后把人头绑在一块长方形的铁块上扔到了湖里,四肢也被我绑在石头上扔在了同一个地方。肢解尸体时,大量的血液流到了石板桥上,我生怕天亮后,被别人发现,就用蛇皮口袋从湖里装水,把石板桥上的血迹都清洗干净了。接着,我才把尸体躯干装进蛇皮口袋里,从火车站拦了一辆出租车,把尸体放到后备箱里,准备将躯干扔到外县去,快要到栖霞村大陡坡的时候。司机说车子的油不多了,他忘记给车加油了。正好此时天快亮了,我就对司机说:那我就在这里下车吧。于是司机停车,我下车把尸体搬下来,司机就开车自己走了。我见四下无人,就把尸体扔到那个陡坡下面了。等天色大亮之后,我坐城乡公交回来的。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抛尸之后,我一直忐忑不安,生怕被警察抓住,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到底还是没能逃过去。”
“问:死者的衣物在哪里?你作案用的匕首、锯子在哪里?”
“答:都被我扔到公园门口的垃圾桶里了,那个垃圾桶环卫所每天都有倾倒一次,现在我也不知道那些衣物、匕首、锯子被垃圾车运哪里去了。”
问:你现在还能不能找到你当初作案的现场?
答:应该能,我也不敢太肯定,毕竟作案的时候是夜晚。
问:那辆出租车的牌照你可记得了?
答:不记得了。”
问:你能幡然醒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属于悔罪表现(政治思想工作)?????????
答:感谢警察同志的关爱,在你们的教育下,我才认识到错误的。
问:在以上的讯问中是否有人打骂或者体罚你?或者其他变相的刑~讯~逼~供行为?
答:没有。
问:你以上所说是否属实?
答: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