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沙彩云,还能会是谁呢?我们已知的也只有她了,这事不属于你管,属于我管,她报仇就报仇吧!但愿她不要残害无辜。”于大宝眼中出现了一丝忧虑,鬼手逃脱后,他一直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现在果然应验了。
勘验完毕后,朱莉娅掏出电话,通知殡仪馆来把尸体弄走。
“唉!彻底完了,王健康死了,案件彻底没戏了。”朱莉娅微微的叹了口气。
于大宝望着她有些颓然的神情,心中也不由一声叹息,如此年轻漂亮的女警,花样的年华,本应该穿着昂贵的时装,喝喝咖啡、逛逛商场,偶尔在微博或者微信朋友圈里发发自拍照,写一些无病呻吟,充满所谓情怀的鸡汤文。
可是她偏偏选择了硬碰社会这张大铁幕,不头破血流才是奇怪呢。
“这样就认输了?这可不是你的性格。”于大宝用揶揄的口气来给她打气。
“不认输又能怎样?”朱莉娅苦涩的一笑,“此案已成定局,即使真凶现在跑来投案自首,也翻不了案了。”
“你怎么知道就铁定翻不了案?或许我们能找到新证据呢?”于大宝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言不由衷,但是他不希望这样一位有理想的女警,被一个案件打击的一蹶不振。
“你有多大的把握能翻案?”朱莉娅对他翻了个白眼。
“一点把握都没有。”于大宝耸耸肩回答,“可是不试试怎么知道就一定不行?网民说的好:理想还是要有的,万一见了鬼呢?”
“行!随便你吧!从现在开始我听你的,你说怎样就怎样?”朱莉娅灰心丧气的说。
“唉!女人啊!真是太柔软了,即使是深不可测的女人,也比不了男人的坚挺。”于大宝语带双关的说。
“下流!”朱莉娅恶狠狠的瞪了于大宝一眼,却没有像以前一样飞腿就踹,这足以说明,她正在慢慢习惯被于大宝用语言调戏。
“我现在就愁王健康的《尸检报告》到底该如何写,这事真的闹心。”朱莉娅无奈地说。
“简单,你就按正常尸检报告写呗,不提他身上那些鬼魂留下的痕迹不就行了?他身上不是还有很多其他的伤痕吗?”于大宝不以为然的说。
“这我还不知道?关键是死亡原因,你说他到底是被鬼害死的呢?还是被同号房的人打死的?若是前者,我该怎么办?”朱莉娅没好气的说。
“当然是被人打死的,鬼魂如果能自己复仇,那还要警察有什么用?你可别把《尸检报告》写成了《聊斋》,这是警务机密,不能公开发表的。”于大宝揶揄道。
“呵呵……倒也是。”朱莉娅也被自己的幼稚问题逗乐了。
王健康死亡原因是很容易调查的,号房内一共有二十几个嫌犯,还有监控录像,不用花费什么力气就能弄清楚。
冯大队长指定朱莉娅来查此事,更多的是看重了她 “不懂得变通”的原则性,而不是因为事情太复杂。
“此事没什么好调查的了
,监控录像也已经复制好了,我们现在手中有警车,还是抓紧时间接触一下沙彩云的父母,我想从她父母那里了解一下她生前的经济状况,以及感情方面的问题,万一她的死是被人图财害命,或者感情纠葛导致的,我们不就是又有新线索了?”于大宝说。
“嗯!也行,反正死马当成活马医,走一步是一步吧!”朱莉娅无精打采的同意了于大宝的提议。
于是,于大宝驾车带着朱莉娅驶向沙彩云的老家。
兴阳县和曲阳毗邻,绿棋坪镇沙岗村,是一座比栖霞村还要偏僻的小山村,山路崎岖坎坷,行驶极为不便,警车的地盘被刮擦的咯嘣咯嘣直响。
于大宝左打听,右询问,用了近两个小时,才找到沙彩云的家。
远山横黛,衰草苍黄,曲径荒芜,榛莽丛生。
大山脚下,稀稀疏疏的坐落着几座低矮的茅草房子,蓬门柴扉,石墙木窗。
虽然是白天,依然幽静、凄冷,偶然传来几声鸡鸣和犬吠,才使人觉得这里是有人烟,房屋也是有人居住的。
一阵冷风吹来,更是平添了几分萧瑟和苍凉。
倒是颇有几分“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的肃杀荒凉的感觉。
不过这些看在于大宝的眼里,完全没有诗意之美,他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对于这种令人心酸的贫困有着深刻的体会,他感觉不到贫困至此,还有什么好美的。
警车停在了沙彩云家的门口,破旧的木门是敞开着的,农村没有白天关门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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