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得了不少好处,赵大康也只是对润江走私置若罔闻,视而不见,并没有真的卷入其中。
就凭渎职失职这一条,再加上收受贿赂,赵大康也就无法洗刷自身的清白。因为这样,他才会出现大汗淋漓的样子。
看到他这样的表情,白克力“哼”了一声,耐心劝说道:“大康,既然你心中无鬼,那又有什么可害怕的事情呢?要主动,要积极,一定要让省厅同志看到润江警察的真诚。”
“是,是,是,我心中无鬼,一定会让省厅领导看到我的真诚。”赵大康抹了一把汗珠子。
白克力的眼光,盯着空中的烟雾,悠悠地说道:“大康,你还要主动出击,狠抓警察队伍建设。
要把那些与走私犯狼狈为奸的蛀虫挖出来。特别是那些与桑川拉拉扯扯,吃喝不分的警察,一定要坚决清除出警察队伍。”
“这……这……白市长,这怎么能行!”想到队伍之中会出现连锁反应的后果,赵大康猛然站了起来。
白克力将香烟往烟灰缸中一掷:“怎么啦?心疼了吧。”说到这儿,他也站了起来:“我告诉你赵大康,自古以来就有慈不掌兵这么一说。
要想不让自己成为啄木鸟行动的对象,你就得要抢先一步开始行动。不但是你们公安局,全市都要开展‘反走私、反失职’的廉政教育。有关职能部门都要挖出一批蛀虫……”
到了这时个,赵大康再也顾不上什么礼仪。
他在会客室来回走动着,额头上的汗水也在一个劲儿的往下淌。就连伸手擦汗的心思都没有,任凭着汗水滴到了地板上。
过了一会,他长吁一口气说:“白市长,要是依照你的想法,我要牺牲掉的手下就不能是一个、两个。太少的话,没有作用。多了以后,我怕引起反弹,造成队伍不稳啊。”
“大康,坐下说话吧。”白克力招呼了一声,自己先坐了下来。
看到赵大康依然站在那儿,他也不再劝说,只是自言自语道:“省里面突然把我和常书记调走,而且都是搁置不用,这就不是什么好兆头。现在又来了这么一个‘啄木鸟行动’,更是雪上加霜啊——”
“克力,新书记已经到任。如果再让市长这个空缺给别人占去,我们在润江的实力可就要大大缩水啦。”张雪曼插了一言。
说话的时候,她给白克力和赵大康发了一支香烟。
给他们点燃之后,她也给自己点燃了一支女士香烟。坐在白克力旁边的沙发扶手上,一手托肘,一手吸起了香烟。
白克力重重地抽了一口烟,叹息说:“谁说不是哩。在省城里,我和常书记都在念叨着这件事,说是一定要把这个位置给拿到手。那样的话,光凭一个外地新调来的市委书记,也不可能掀得起什么大浪来。”
“白市长,那你得抓紧活动才对呀。”这样的道理谁都能明白,赵大康着急的说。
“大康哎,你不说我也知道要活动。省里的那位大佬,还有我和常书记都在帮助活动,想要选择一个线上的弟兄来接我的位子。
我们心中明白得很,只有让自己人上位,才能守得住润江这块地盘。可惜啊,我们没有这方面的人选,李书记也一直都没有松口。”
这么一段话,白克力说得有些泄气。
“克力,这么说起来,岂不是没了指望。”一直都保持优雅风度的张雪曼,着急得站了起来。
白克力摇头说:“雪曼,也不完全是这样。最起码的来说,省里不是一直都没有派来新市长嘛。”
停了一下,他盯住张雪曼的脸上看个不停。
看得时间长了之后,张雪曼有些羞赧的推了白克力一下,嗔怪道:“克力,正在说正事,你想什么呐。”
“是哎,是哎,我是在想正事呐。”白克力有些口不应心地回答说。
他这样的回答,不但换来了张雪曼的白眼,也引来了赵大康的蔑视。
明明是在想着男女之间的那些破事儿,还要冠冕堂皇的说成是在想正事。你丫的,我蔑视你!
“雪曼哎,你们都以为我说的是假话,说的是谎言,错也。要想能把这个市长的位置能拿到手,倒是有一个人能帮上我的忙。”白克力慢悠悠地说。
赵大康连忙抢着说:“白市长,你说谁能帮得上忙,那就赶快去找哇。不管花多少钱,也是一笔合算的买卖。”
白克力没有接话,而是沉默了下来。张雪曼也不接话,只是一口一口的抽着香烟。
赵大康不明白其中的意思,用手挠着头皮,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就是不敢说话。
过了一会,张雪曼幽幽地开口说:“克力,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找方哥想办法?”
“对。到了这个时候,只有你这个老情人才能帮得上忙。”白克力连忙点了点头。
“克力哎,你也真的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啦。你让我去找方哥帮忙,他的妻子能同意吗?他的岳父肯帮这个忙吗?”
张雪曼一连问了两个问题。听到这么连连两问,白克力象霜打的茄子一样,顿时就蔫啦。
站在那儿的赵大康咧了咧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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