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彝把药给桓彝喂了进去,看着碗里的药都见底了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把郭璞轻轻地放下。让他平稳地躺在床榻上。拿起帕子给他擦拭干净嘴角上的药痕。
这时他听见门外有人走来,站在门口却不进来。他手里拿着帕子走过屏风一看,是郭璞的夫人和侍两个妾。他们都有丫鬟陪伴着。站在门外就像把门堵住了一样。她们眼睁睁的往书房里面看,就是没有一个人走进来。
桓彝走过来倒像是主人一般的招呼她们。他把门打开一些说:“郭夫人,你们站在门外做什么怎么不进来。快都进来吧。”
几个人看着桓彝勉强的笑一下。还是伸头往里面看。他们看见书房里只有桓彝一个人。这才问:“我们家老爷没在这里吗?”
郭璞这才想起来,他们还不知道他们家的老爷生病了。便对他们说:“快进来吧。阿璞他发热了。府医已经来看过。这不是喝了药刚睡下。”
他闪身让郭璞的女人们进来。可是他们仍然站在门外谁也没迈进门槛。
润珠夫人说:“桓大哥,我们家老爷他睡下了?严重不?”
润珠听说桓彝睡下了,才敢迈进门槛走进来。她可没有忘记上一次进书房时差点被“格杀勿论”了。
那天定下来的规矩谁也不敢触碰。桓彝哪知道这些事。
桓彝看他们都没有要进来的意思。心中还在替郭璞悲凉。“妻妾成群又如何。关键时刻都不敢上前。”
他不禁又想起罗敷来。如果是罗敷在这里,她定然会不顾一切的奔进来,抱住郭璞不撒手。一定会紧张地问他,“你哪里不舒服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问着还得四处翻找,必须确认没有受伤才肯罢休。
润珠进来直奔屏风后面走去。她来到床榻前,用手试了探了探郭璞的额头。再把手拿回来试了试自己的额头。一对比明显自己的体温要低很多。他确实是在发烧。她立刻焦急地大声问桓彝。
“桓大哥,他怎么这样热呀?会不会有事呀?老夫人那边还不知道他生病呢。这可怎么办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六神无主的看着桓彝。
门外的两个妾室听见夫人这样说,也顾不得“不经老爷同意进书房格杀勿论”的规矩了。从门外跑进来。脚踢到门槛上的踢踢踏踏的声音立刻传进里面来。
桓彝听见郭夫人这样大声的说话,迅速走过来。“说话别这么大的声音。没看见他在睡着吗?”
他一边轻声说着话,一边把手探进贴身衣服里面去摸病人的身上。手刚伸进去如同伸进蒸笼一样。热度与刚才差不多,但是能明显感觉病人的身上有些潮乎乎的。不像先前那样干巴巴的热了。
桓彝知道这是喝了药的效果有些发汗了。这是体温要降下来的症状。
他轻声安抚郭夫人说。
“郭夫人,他体温在下降比刚才降下来一些。喝完了药现在有些要发汗了。汗发出来体温自会降下来。不用担心。”
润珠听了桓彝的话这才放心。她站在床榻前看着床上躺着的这个人,那心里真是感慨万千。
自从郭璞的祖母给他定下这门亲事以后。她一直没有见过这个他的未来的夫君。
后来郭璞的父亲在任上殉职后。郭璞决定举家去往东南方向避祸。在葬礼期间郭璞通知了润珠的父亲。
润珠的父亲是郭璞祖母的娘家那边亲戚。如今又是亲家更是亲上加亲。郭璞的自然要告诉他们家。当润珠的父亲看到郭璞的样貌后甚是欢喜。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这样直到润珠跟随家人走上了去东南避祸路上的时候。她父亲和母亲带着一家人拜见郭老夫人的,她是定亲后第一次见到这个长大了的、未来的夫君。
润珠看着眼前的昏睡中的男人心中自是感慨万千。
这个长得比女人还好看的男人。她从看见他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可是她不知道什么原因,总感觉自己和他之间缺少了什么。
他看自己的目光总是淡淡的,冷冷的。这让她总是不敢上前与他亲近。也就是在新婚那天的夜晚与他有过肌肤之亲。那还是他在混沌状态下。
那之后再也得不到他的青睐了。由是她恨透了那个多夺走他的女人。
她恨透了与他一起嫁入郭府的那三个女人。
她耳畔响起成亲时娘说的话:
“润珠,你嫁入郭家就是主母。郭家是高门大户,高门大户里总是免不了三妻四妾。那些侍妾的任务是为了给他们繁衍后代。
你作为主母的任务是掌管家里的大权。让那些侍妾给郭家开枝散叶好了。女训里有七出。其中一条就是说说,“主母因嫉妒排挤妾室而被休妻的例子大有人在。
你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怎么做才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她想起阿娘的话不由得嗤之以鼻。心说,“哼,恐怕阿娘都预料不到,她大婚之日就被带进来两个侍妾。还有一个现成贴身侍妾。这种屈辱直到现在还如鲠在喉。”
她必须要把堵在喉咙里的刺拔掉。
后来那个侍妾居然先有了孩子。这更是令他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