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义希望,当他睁开眼睛时,看见的场景仍是在127路公交车里,他搂着头部受伤的吴冰。
他希望,在吴家村逗留的两个月,于现代只是短短一瞬。
然而,一切并未如他所愿。
他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广大的寂寥的黑夜;听到的,只是夜莺的哨音和着风声。
一股草腥味钻进他的鼻腔,他发现自己四仰朝天躺在草地上。
吴冰呢!他转头一看,吴冰还在。她躺在草地尚未苏醒。红玉马守在她身旁,抬起蹄子轻轻碰了碰她的肩头。
巩义猛的拍了下脑门,完了,又穿失败了!
他坐起来,试图唤醒吴冰。“媳妇,醒醒!”
她醒过来,红玉低吼一声。
她的眼睛触碰到了巩义,一道寒光闪现。
黑夜里,巩义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神。他伸出手要抱起吴冰,被吴冰冷冷地挡住。
吴冰坐起来,她的手碰见了自己的腰,感觉硬邦邦的。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腰腹间绑着一个皮毛一体的护腰,又宽又厚。
“媳妇,你没事吧。”巩义紧张地问。他看到吴冰在摸自己的肚子。
“这是你给我绑的?”她问。
“是你自己绑的。”他答。
吴冰想不通,她打开了护腰,见白色的羊毛足有一寸厚,腰间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自己为何要在大夏天绑一块皮毛一体?一片疑云略过她的额角。
但是,她并不想与巩义讨论这个。
“我们回去吧。”她的话简短冷峻。
巩义哦了一声,也没敢多说。他担心没有带吴冰穿越成功反而让她从马上摔下来,吴冰会迁怒于他。
吴冰站起身,抓起红玉马的缰绳,极为娴熟地飞身上马,那姿态有女性的飘逸,又有男子的英气。巩义看的入了迷,立在原地不动。
“上来。”吴冰说。
巩义又哦了一声,上了马,贴身坐在她身后,一只手去护住她的肚子,另一只手握住她抓缰绳的手。
他明显感到吴冰的身体有一丝颤栗。他以为,吴冰是着凉了。
红玉载着巩义吴冰一溜烟地跑回了巩家大院。
他们回来后,吴冰没有像以往一样先回东厢房,而是直奔正房老爷太太屋里。
巩义不明就里,只好默默跟在后边。这难道是要向爹娘奏他一本。
吴冰进了屋,给老爷太太行礼,然后就走到太太,蹲下来给太太捶腿。这套动作做的行云流水,好像做了很多年。
“你们咋才回来啊?”老爷怪罪他们回来太晚。
“你们俩没事吧?”太太关切地问。
“没有。”巩义抢先回答,他真怕吴冰会说出从马上摔下的事。
“娘,没事。”吴冰也答道。
“那就好。儿媳妇现在怀着孕,别领着她四处乱走啊!”太太嘱咐巩义。
吴冰捶腿的手停在了半空,又慢慢落了下来。她朝巩义看了一眼。巩义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
“红艳,叫陈嫂给少爷少奶奶热饭,直接端到东厢房去。”太太吩咐丫鬟红艳。
她继续向巩义吴冰说道:“我和你爹吃过了,你们回屋吃饭吧。”
“是,娘。”吴冰站起来,便和巩义回东厢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