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世界这么大。
江水、草原、高山,辽阔无边。
诗词里描绘的自然景象,在我的眼前,如画卷一样展开。
风吹着我的脸颊,凉丝丝的。
空气的味道,和吴家大院不一样,有点腥,有点野。
我瞪着眼睛,看着这陌生的一切,仿佛我刚诞生一样。
我们一群人,在山脚下的一处树林中驻扎下来。
天上的飞鸟、草地上的野兔,偶然在丛林中闪过的不知名字的动物……每一样,都令我惊奇无比,我大呼小叫的,很兴奋。
三哥拍了一下我的后脑勺,叫我不要大声喧哗,以免惊扰到小动物们。
二哥拿出了一把枪,枪很长,单枪管,棕色木枪托。他向我介绍:
“这是美国制造的m720半自动霰弹枪,它是一种滑膛枪,4+1式的,也就是弹仓里可以放4发霰弹,弹膛里放一发霰弹。”
我抚摸着枪的每一个部分,每个零件,我试着将它拿起来,立即被我二哥制止了,他是怕我擦枪走火吧。
草地上蹦出几只灰黄色的兔子,我二哥立即端枪射击,兔子被击中了。三哥将兔子从草地上捡回,看着它胸口留出鲜血,我晕了,腿一软,瘫坐在草地上。
二哥见我晕血,故意将兔子放在我眼前,让我一直看一直看,直到不晕为止。
又一声枪响,三哥喊着,打中了!打中了!三哥和二哥一起将被打中的野猪抬回来。
二哥的枪法很好,几乎弹无虚发。成绩不错,现在我们已经有一头野猪和两只兔子了。
黑色长着鬃毛的野猪一样是放在我面前,让我看。这是在训练我什么心理素质呢?不怕流血?不怕动物?还是无畏死亡?习惯杀戮?
每一声枪响,都让我的耳朵、心脏受到了强烈的震动和巨大的冲击。
第一次参加打猎,我只是一个观众,三哥是跑腿的,去拣回被打中的猎物。而我爹和大哥二哥才是真正的猎人。
我们胜利凯旋。马车上载着一头野猪、两只兔子、两只野鸡和几只麻雀。
此后,我慢慢学会了使用猎枪,枪法逐渐接近了我二哥的水准。我不再害怕鲜血。
听说,上帝为你关上一道门,就会为你打开另一道门。我的学习诗词文化之门是关的死死的,武艺的大门却向我敞开着。
我感觉自己的形象气质越来越接近男人婆了,幸亏自己是鹅蛋脸,身材瘦削,不至于太彪悍。
入冬了,白雪皑皑。我爹停止了打猎。他是这样解释的:
天寒地冻的情况下,能有动物出来觅食,那一定是饿坏了,或者给家人寻找吃的,打这样的动物心里不安。
我娘趁我不打猎的时候,又对我加强了家政家务工作的培训。我已经可以缝制出一件长袍了。
旧时代的大小姐,和现代的孩子一样,要学习很多知识和规矩。不一样的是,我们还要学习家政,提高动手能力。既要心灵又要手巧,方可在未来的婆家闯出一片天地。
是的,按照现在的说法,我的职业规划就是在婆家相夫教子,如果嫁给长子的话,还要主持婆家的内政大局。
我五点半被丫鬟梅子叫起,洗漱完毕后晨读诗词。之后再去爷爷奶奶、爹娘那边请安。和家人一起吃过早饭后,我三哥教我读书,下午我娘教我女红,日复一日。
我已经做好了嫁人的一切准备。同时,也学会了保护自己和家人的技能。
只待,陈海来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