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晚,吴家大院东厢房。小两口正在炕上逗孩子。
“叫爹,宝宝快叫爹呀!”巩少爷趴在炕上,看着炕上的大胖儿子。
“先会叫娘,才会叫爹。”吴四小姐更正道。
“我儿子和别的孩子不一样,我儿子会先叫爹的。”巩少爷辩驳道。
“你俩争论什么呢?”太太忽然走进了东厢房。巩少爷赶紧从床上下来,摸了摸后脑勺说:
“娘咋来了,我俩哄孩子呢玩。”
穿着肚兜的吴四小姐慌乱地抓件外衣披上后,下了地,脸色羞红。
太太没瞅两人,眼睛只盯着她的孙子。她小脚快走几步,来到炕边,伸手将新平抱起来。
“想奶奶没?哎呦,我这大孙子真招人稀罕。今晚跟奶奶走吧。”
“娘,孩子晚上起夜,会让您睡不好觉的。”吴四小姐贴心提醒。
“没事。伺候孩子我比你俩有经验。”
巩少爷和吴四小姐对视了一下,知道拦也拦不住。
“你俩早点休息,别点灯熬油地唠嗑,节省点电。”太太顺手就把灯关了。
“是,娘。”“娘,您慢点走!”
太太走了,他俩上了炕,吴四小姐拉上了帘子。
两人躺在炕上,一时都还睡不着。巩少爷靠近了吴四小姐,冲着她耳边轻声问:
“睡着了吗?”
“没有。”
“你变胖了。”他摸了摸她的肩膀。
“嗯,有孩子后就瘦不下去了。”
“这样好,我喜欢胖乎点的。”说完,又掐了掐她的脸。
“睡吧。娘不让唠嗑。”
“嗯。”他搂紧了她,将脸贴在她的头发上,闻着她的发香睡去。
县城,陈家医馆门前,站着几个人。他们是前来看病抓药的。有人已等待多时显得很焦躁。
陈海带着一个伙计到了医馆,门前的那几个人拥过来,将陈海和伙计围住。
“你们家怎么回事?好几天没开门了!”一个中年男子抱怨者。
“陈大夫呢?我想找他看病啊。”女子问。
陈海拱手向众人解释道:
“抱歉了各位,家父前几天跌了一跤,将腿摔坏了,现在卧床养病,不能出诊了,今天是医馆最后一天,只能抓药不能诊病,望大家多多包涵。”
大家听后很是惋惜,
“保佑陈大夫早点康复,早点回来开店。”
“是啊,陈大夫不看病。这以后我们找谁看病呢!”
大家抓了药,怕陈家医馆不再营业,每个人至少抓了双份药量,有的甚至抓五份药。
到了下午,抓药的人减少了。陈海关了门。一直到晚上,陈海和伙计终于将药材盘点完。陈海和伙计打包装车,连夜做火车回到了吴家村。
看到了药材都拿回来了,陈大夫一直悬着的心放下来了。
第二天陈海再次返回医馆,拿着地契变卖医馆的房产和居住的房产。他整整卖了一周,才将这两处房产处理掉。
房子的买主是巩少爷的二姐夫刘远达介绍的。成交后,在刘远达的张罗下大家还坐在一起喝了顿酒。
临行前,他去糕点糖果店,给孩子们买了些吃的,又去书店买了几本书。
刘远达开车为他送行,两个性格迥异的好朋友,在滨江县码头拥抱作别。
六月的乌拉江,很美。岸上的刘远达和滨江县,渐渐消失在陈海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