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说,吴四小姐先天心脏很弱,怕是活不到三十岁。”
“怎么会这样!”她放下了枪,眼神颓然,倒退了几步。巩少爷的讲述完全颠覆了她以前的认知。
“我岳父恳请陈大夫不要向任何人说起四小姐的病。”
“我当时觉得吴四小姐好可怜。她那么可爱,我还记得她小时候在院子里遇见我,管我叫太阳哥哥,还说长大了要嫁给我。”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女子被感动了,卸下彪悍的面具,流露出女子的柔弱。”
“秀珍,我说的都是真的。十年后,我在岳父书房里看到了一个女孩。她给我倒茶时很紧张,将茶水洒到了我的衣服上,我们四目相对。”
“等等,少爷在说什么?你和梅子四目相对?”
“不,我以为是四小姐长大了,乔装打扮来看自己,当时还窃喜四小姐出落得这么美。可是,在我要离开巩家时,回头却看到了两个十分相像的女孩,气质又完全不同。”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巩少爷的真心话令秀珍难以接受。
“两个人一样高,一样瘦,只是一个美艳妩媚眉目含情,一个清冷端庄不苟言笑。”
“那,少爷…究竟爱的是谁?”
这些年,吴四小姐反反复复叩问的心事,秀珍今天要替吴四小姐问个明白。
“刚见面,怎么会爱上!”巩少爷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我不信!一定有一个人让你心动了。我听她俩说过,说你那一天看她们的眼神很热烈。”
“唉!你们女人就相信一见钟情的童话故事,我就匆匆忙忙看了一眼,几秒钟而已。你们女人就脑补出一场爱情!”
“爱情不就是这样的吗?”秀珍有些糊涂了。
“那只是见色起意,不叫爱情。我的爱情观是担当,是情义,是相濡以沫。”
秀珍湿了眼眶。她不知道这不由自主的眼泪是为谁而流,为四小姐、梅子、还是自己。
“后来,你们徒步来马场找我,我看到吴四小姐脚上磨出血泡。我内心很矛盾,我知道她的病,也明白她的心思。可我是巩家单传,我担负着延续香火的责任。”
“我真心希望,陈海能娶她,因为他是大夫,他有能力治好她的病。而我不仅没有这个能力,我还会给她增加生育的压力,这是她的身体无法承受的压力。”
秀珍哭个不停。
“我曾经狠心地让她别再来找我。但是她难过失落的样子,又让我心疼。”
往事历历在目,巩少爷继续说道:
“陈家悔婚后,岳父向我家投来橄榄枝。我爹不知情,欣然同意。”
“我想告诉我爹四小姐的病情,可是,小时候我和四小姐拉勾发誓,说好一百年不许变。虽然童言无忌,但我想,我或许应该去履行这个誓言,在她有生之年,给她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