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阴可的眼睛亮了起来,她盯着眼前满目都是惊讶的神色,她看到了?她真的看到了?比盲人复明更令人兴奋和难以置信,仿佛一扫先前笼罩在眼前的雾霾和悲伤情绪,不光是眼前,就连心里也一下亮堂起来。
只看到小哥的身影一直往前走,身后的脚印连成一串,越走越远,耳旁的风声卷着沙尘似悠悠而来,那声音打磨的耳朵疼。小哥似迈着艰难的步伐行走在这茫茫沙漠之中,直到身影越来越小,两人才回过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而后一阵兴奋。
阴可不免担忧,本就明亮的眼睛一下更显得清澈无比:“二哥,这就是所谓的一叶障目术?”她甚至还有些不肯相信。
“是吧……”赵二懒洋洋的,似刚起床舒服躺在暖阳之下,旁是深邃的湖水,微风缓缓,令人着迷又充满向往,他干涸着嗓子,“反正刚黑乎乎的看不到,而我们现在看到了……”随后一边往前走,一边又说,“对了,妹妹,你刚刚有奇怪的感觉吗?”
“什么?”
“就还看不见的时候,面前直觉有小哥的影子。”他眨了眨眼睛,似年轻不少岁。神清气爽的。
“刚刚,刚刚不是……”阴可正欲说,突然就一顿,这赵二刚刚不还坠落悲伤之中,怎么,现在……直到赵二一个劲儿地催促,“妹妹,快走,快走!再不走小哥就甩掉俺们嘞!”一副不肯认输的样子。
阴可低下头,咬了咬唇角,似觉得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赵二好不容易摆脱悲伤。是很正确的事,毕竟,这对探寻楼兰女尸保证最好的精力才是最重要的。也就不再提。
她隐隐有些担忧,师爷的肉体是百分之百被暴露了,不然,也不会发现这种魂飞魄散的事情,那老道可怜的最后只剩下干巴巴的脑袋挣扎着,大概他的大限,他注定是逃不过这一劫的。那么,他们的肉体。赵二和自己的肉体都紧跟其后在师爷的下面。虽然中间加了很多的暗礁,碎石和掩饰,但,师爷毕竟当作出头鸟,第一个牺牲。而他们不也岌岌可危么?
这么想着,一路上。小哥走在最前面。赵二紧随其后。撅着屁股像个银行取款的农村大婶子似的追赶,阴可满脸担忧地跟在最后,不时望向四周。那种感觉,像打通了任督二脉,浑身气爽,盗墓家族的秘术果然不同反响。而之前的脑海中针一般的疼痛又是怎么回事呢?
作死的节奏,谁都知道,那是秘法的灌输——一叶障目术。
大概金灿灿的太阳下山之后,这里开始有些微风。甚至很快的有了沙尘暴。一望无际的天空,遍布流沙,小哥在前方似插着一百多根木桩子的小沙丘上停下。
赵二好不容易跟上来。低下头,托着膝盖,大口喘着气:“渴死了,渴死了!小哥,最起码你应该找到一片绿洲再停下来嘛!”
他很是作呕地踹了踹那几根身前的木桩子,没用多少力气,卡擦一声就断了脑袋,拿捏在手里,像双截棍一样戏耍,“这都一些烂玩意儿,来这儿干啥子!”小哥则不然,低头看着每一根木桩,似在寻找着什么。
也不说话,逼得赵二直冒火,大骂:“俺说你这小哥,闷驴一样也不说话,倒是吭一声啊,有什么俺们也好帮忙啊!”他拉来身后的人帮忙,“对吧,妹子?”
阴可一个劲儿点头。
应声“是,就是。”就差也厚着脸皮大说“哦哦,我赵二哥哥说的对,我赵二哥哥说的对!”
小哥的回应比任何人都淡定,不慌不忙,仅是说了一句不用,继续干着他那发现秘密怕泄漏了的举动。
赵二骂骂咧咧,说“喂,这小子先前还阳光跟条猴子似的,这会咋变成闷驴一样?难道也跟师爷一副臭样子?”小哥不说话,他就自言自语,“对,没错,你们两个本来就臭味相投,一个门派下面的嘛。能比师爷好多少?”说完冷哼一声。
阴可在后边听着赵二这话有些不舒服,这赵二怎么了?师爷刚刚死去,他这么兴奋干嘛?先前的悲伤,如今的取笑甚至嘲讽,跟这师爷死去活该一样,故想质问。不料刚有所举动,柳叶眉轻挑,便迎上了小哥的干净清澈的眸。
他竟然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阴可慌忙闪过眼,那对视太不舒服,让人心慌意乱,再说,这小哥有事没事盯着自己干嘛。她不经意间看过去,那小哥仍然如是,一种不好的预感。
随后她耳中突然出现一个清澈的声音,回头,正是那小哥的唇一开一合,她有些震惊,而后那声音就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美女你别乱看,这儿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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