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诞进入宣室殿后,并未给刘宏行三跪九叩大礼,而是大大方方地走过去,眼睛也是直直地看着高高在上的刘宏。执金吾丁原都看呆了。按照礼制,要是大臣敢这样无礼,早就被拖出去砍头了。但现在是今非昔比,非常之时,如果对刘诞动手,那洛阳就危险了。
刘宏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也一直隐忍不发。待到走到殿中央,刘诞这才跪下,给刘宏磕了一个头,说道:“外臣拜见陛下!”
看到刘诞好歹还是给他跪下了,本来以为刘诞根本就不会行礼的刘宏,心理就平衡多了。刘宏说道:“平身!”
刘诞说道:“谢陛下!”说着,就大大方方的站起来,也没有任何言语,也没有顾盼两旁的大臣公卿。这些朝廷重臣们,看着刘诞的眼神,不是忌惮,就是害怕。朝堂之中陷入了短暂的静默,一股似有若无的气氛压得朝廷上下,君臣之间喘不过气来。一时之间,刘宏也不知说些什么。
司隶校尉王允,本就是个忠于朝廷的大臣,正处于盛年,又难得当上个两千石的官,锐气十足,脾气十分暴躁,不像到老了,董卓进京之后那样萎靡隐忍。看到朝廷竟然被一个割据势力给吓成这样,心里暗叫不好,赶紧出来维持朝廷的威仪。
王允愤然踏出一步,厚重的楠木地板发出沉重的一声闷响。王允双眼如炬,瞪着脸上古井无波的刘诞,说道:“我且问你,你此来朝廷何故?还有,你兄长,凉州牧何以带重兵围西都长安,占据潼关,又派兵游弋于渑池、新安两城之间,威吓我大汉国都洛阳城?其以外臣之身,又属于宗室,本应该为祖宗,为家国天下,为君父对外修兵守境,威服蛮夷;对内,与民休息,发展货殖。此方为为人臣子之本分。怎敢仰仗兵权,行如此悖逆之事?”
王允说完,其他的一些大臣,也纷纷站出来斥责刘诞。刘宏呼了一口气,心想,这次幸亏这些以前天天闹腾的官僚士大夫总算做了件好事。
刘诞笑道:“陛下听信小人谗言,竟然把我父亲以及其他一些大臣秘密下狱,而且还是在没有掌握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进行的。这个问题说明了什么?很明显,这是有奸邪小人在陛下身边在作祟,扰乱朝纲,迷惑圣听啊!听闻这个消息,我家兄长真是痛心疾首,不可自拔啊!可这些奸邪小人身在洛阳,大汉的都城。要是给陛下上奏吧,有可能会被这些佞臣给拦截下来,陛下英明,却看不到我兄长的奏章;要是亲自进洛阳向陛下您告状吧,又有可能中了这些卑鄙小人的下怀。万一我家兄长进了洛阳,就被他们这些魑魅魍魉给抓起来,那岂不是功亏一篑?而家父等的冤屈,又有谁能够洗刷呢?
所以啊,经过痛定思痛,一番艰苦卓绝的思想斗争,我家兄长没有其他办法啊,只好为了我汉室的江山社稷着想,为大局着想,而冒天下之大不韪,冒着被陛下和天下万民唾弃的风险,亲自带领三十万刚刚在西域战役中为国家立功的精锐铁骑,前来洛阳。
但是众位也不要误会。我家兄长这次来洛阳,也不为别的,陛下和诸位大臣都别多想,我们此来,没别的什么过分的目的,就是为了要为家父平反,更是要为陛下,为我大汉,清君侧,铲除这些奸佞,还我大汉一个朗朗乾坤!陛下受了小人们的蛊惑,或许出于旧情,或许是被他们所胁迫,可能不愿意把这些小人交出来,让我兄长代替陛下给清理掉。
所以,我家兄长只好兴师动众,动员了三十万骑兵。没别的意思啊,陛下也不要多想。这三十万骑兵在此刻的作用,并不是要学黄巾贼造反,学他们攻克洛阳,然后把陛下您给拉下皇位,把整个朝廷都给清洗一遍,有关贼臣一律诛九族之类的。这么大逆不道的事,如果陛下您亲自为天下做表率,把他们给杀了,那臣敢保证,这种事一定不会发生。
但是,如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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