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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诞说道:“小弟省得,一定会为兄长保守秘密。而且小弟有一言深藏于心,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范说道:“你我是同胞兄弟,还有什么是不可说的?”
刘诞说道:“那小弟就冒昧了。小弟以为,皇后在辈分上是兄长之嫂,兄长是叔,与之有亲,恐怕会引来天下非议。而且,皇后母仪天下,兄长又是臣子,恐怕有违礼法。若天下人知之,一定会与兄长离心离德。是取江山而取美人,小弟不敢定夺,兄长且好自为之。但小弟看来,此非长远之计。”
刘范听了,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休文所言,我岂会不知?在我心里,天下自然是最重要的。但情爱之事,又是一时之间就能取舍的?先给我一点时间,再让我想想吧!”
刘诞知道自己劝不动刘范,于是只得作罢,说道:“诺。”
刘范一挥手,说道:“不说这个了。既然舞阳君这里行不通了,那为何程夫人个十常侍那边又失败了?”
刘诞说道:“小弟正想给兄长禀报这个。程夫人本来已接受贿赂,去劝服昏君去了。但不知为何,这一次昏君却无比地明智,软磨硬泡地拒绝了程夫人,将她赶了出去。”
刘范说道:“恐怕是刘宏知道,现在不趁着我们实力虚弱对我们下手,他就永远没有第二次机会。故而他才会如此提防,一改往日贪财的本性,竟俨然一位明君圣主来了!”
刘诞说道:“这也不奇怪。西凉富甲天下,不仅府库充裕,而且天下大多数资产上乘的商旅,都在西凉治下。一旦昏君的官军占领了西凉,自然是金山银山,享用不尽。”
刘范说道:“说的是啊。那昏君也只在财货一事上英明了。”
刘诞说道:“兄长,还不止这些。十常侍,非但无一人答应办事,还连巨额贿赂也不收。小弟为他们每人都准备了五千万钱,但他们这次却无比的团结,皆没有要这笔钱的意思。小弟本想,张让在洛阳之盟中为我们付出了五亿钱,必定十分缺钱,但他没有收下。一向是倾向于我们这一方的赵忠和蹇硕,也坚决拒绝贿赂。不知为何。”
刘范说道:“这也不奇怪。毕竟,是我们让张让痛失那五亿钱的。他的损失,尤其是他的忌恨,必不是区区财货可以消除的。而赵忠与蹇硕在洛阳之变中,早就走向了我们的对立面。因为我们对朝廷有害,而他们是朝廷的一份子。以前他们俩帮助我们,是因为当时我们在和大将军何进争斗,而非与皇帝相抗。皇帝是他们的靠山,他们自当维护。”
刘诞说道:“另外,小弟还派人告知昏君,言只要朝廷与西凉之间保持友好关系,西凉将每年定时进贡。但昏君仍然是拒绝了。小弟还曾尝试贿赂其他公卿大臣,如王允、杨彪、袁隗等人,皆严辞拒绝要求。”
刘范听了刘诞的话,久久无言以对。他知道,朝廷这次西征的决心已经坚定不移,已经不是区区财货可以动摇的。刘范说道:“看来,我们与朝廷之间的战争,是无可避免了。”
刘诞说道:“兄长,难道与朝廷之间,除了开战之外,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现在开战,对我们极为不利啊!”
刘诞虽然已经在都指挥使上的高位上坐了一年多,初步具备一些经验,但还是稚嫩了些。刘范说道:“休文恐怕要失望了,这一次,我们终将要面对一场大战。攻守之势变易,如今我们该想的,不是如何提前制止这场恶战的爆发,而是着眼于如何在这场大战中生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