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多少,别人电话都打到我这了!”
花琪儿眉头紧蹙:“我自己的行程我自己安排!”
“你安排个屁,你还没满十八呢,现在你监护人还是老娘我!”
吴道看着花蕊枯瘦的身躯,心想自己老爹年轻时真和这样的女人牵扯过?不由在心头诽谤一二。
察觉到吴道目光,花蕊转头望来,看看吴道,再看看自家女儿,瞬间闻出一丝猫腻。
“我说小城管,知道她是谁吗?”花蕊冷着脸问到。
“当然知道,花琪儿吗,大明星。”吴道笑答。
“知道还不快滚,在这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
“上班呢,滚不了。”
“你!”花蕊作势上前要打。
“阿姨,袭击公务人员可是行政拘留的。”看在花琪儿面子上,吴道依旧保持着克制。
“妈!”
花琪儿上前挡在二人之间,瞪着自己的母亲,眼中满是愤慨。
“你为这男人顶嘴?,脑子会不会想事,当在演你的言情剧呢!亏我昨日听你攀上方家三爷,还以为你变聪明了。”
“你今要再多说一句,明天我们母女就上新闻!”花琪儿咬牙切齿,双眼通红。
平常任凭花蕊怎么闹,她都可以不闻不问。可如今当着吴道面前,花蕊正将她本就不多的脸面一点一滴的踩了个稀碎。
家丑不外扬,何况是在自己在乎的人面前。
花蕊仍是不打算收敛,举手朝花琪儿挥下一个巴掌。
花琪儿本能的闭上眼睛,从小到大,这个的巴掌她挨过无数次,让她学会了顺从。
反抗能带来的,只有更重的下一个巴掌。
一阵寒风吹过,脸上火辣的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花琪儿颤栗着睁眼望去,吴道握住了她母亲即将落下的巴掌,用一个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
那眼神里有同情,也有嘲笑,可能还带着一丝心疼。
将花蕊微微往后一推,吴道哭笑不得,这种家庭闹剧,卷进去了就感觉没个头了。
“你还打人!”
花蕊恶狠狠的指着吴道,随即汽车司机位置上下来一个足有一米九的健身大汉,上前居高领下的俯视吴道。
“亲爱的,他动手打人……”花蕊朝大汉怀里依偎而去,丝毫不介意自己女儿就在一旁。
吴道朝花琪儿投去一个询问的目光,心头泛起一丝涟漪,思考着怎么不让这个女孩再陷入难堪的闹剧。
花琪儿红着眼,咬着嘴唇,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有说话,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走进汽车,整个人死气沉沉。
花蕊察觉到女儿的不对劲,心头浮现出一丝不安,更不想闹大事情惹来记者,剐了吴道一眼后,拉着大汉返回汽车,驾车离去。
吴道手机一响,传来一条信息。
“刚才的事对不起……”
信息没有备注,吴道正纳闷花琪儿是怎么知道自己的电话,又是一条消息传来。
“昨天晚上的事还是谢谢,日后不会叨扰了。”
吴道正想收起手机,思索片刻,呼出一口浊气,点向“回复”二字。
车上,花琪儿取下假发和墨镜,将手机放在大腿,双手撑着脑袋,眼神空洞。
“知道你压力大,试试,吃了就不会多想了。” 花蕊递过来两片白色的药片,关切开口,眼里写满了贪婪。
花琪儿看向那两片违禁药,想起两年之前,在花蕊的影响下,自己第一次想用自己身体去寻求一个依靠,把目光打向了李柯。
当晚饭局前,她打扮了足足有三个小时,或许也是她打扮的最美的一次。
李柯是个明白人,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目的,望着烛光里的美人,笑着问了她一个问题。
“花大明星,你会觉得我缺洋娃娃吗?”
海光公司暂时需要她这样一个洋娃娃,全华国也都喜欢这样一个洋娃娃。
可洋娃娃终究只是个娃娃,时间久了,就会老化,退色,破损,露出里面破败不堪的棉絮。
吴清的妻子,吴道的奶奶出自薪火相传千年的书香门第,当年才满延治,自三十岁起,就在延治大学文学系教书育人,桃李满堂。
许诗衣家世代行医,救死扶伤无数,她曾祖父第一个将阿扎医学引入华国,如今作为国际红十字会招牌医生,许诗衣名满天下,千万爱戴。
可每当别人提起她们,都还会加上一个后缀——吴家的媳妇。
方才自己母亲一闹,花琪儿看明白了很多,一个恬不知耻戏子的女儿继续当着戏子,肚子里揣着高中文凭不到的墨水,除去一张能当洋娃娃的脸,家世,才华,一无所有。
吴家的门槛对于她来说,太高……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谁是癞蛤蟆?谁又是天鹅?
花琪儿机械的将手伸向自己母亲手里的药片,本能告诉她,那或许是她唯一的解脱。
一只脚已经迈向深渊,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信息显示。
“明晚请你吃饭,记得找家便宜的,→-→。”
花琪儿颤栗着收回手掌,光明照亮了深渊。
天堂地狱,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