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意外

在，没敢来。”

    “为什么张大铬同学每次见到我都会很害怕呢？”谢依揉了揉自己饱满的面颊，“我有那么可怕吗？”

    “啊！”趴在地上的里斯发出一声惨叫，谢依后退时不小心将高跟鞋尖踩上了少年的大腿根部。

    轮舞的舞曲响了起来，是一首单节四分钟长，没有换舞伴环节的《从云霄降临》。舞场正中央的钢琴音色琳琅，等了此刻许久的少年少女们携手步入广场，穿插错身间绕着正中央演奏的钢琴翩然旋转。

    弹奏者，便是那位被称为白之诗的白裙少女。

    目前是女儿身的曾茜茜。

    莫烨正思考着自己该如何接近少女，询问铁线虫的方位，却见谢依一手拳头虚握点在微微鼓起的胸脯间，另一手如翅膀张起，俨然是一副合规的绅士礼仪。

    “师傅大人，我能厚着脸皮邀请你来段轮舞吗？”

    莫烨牵起谢依的手，挽住少女健美的腰肢汇入流动的睡莲花海中，跟随着莫烨的脚步起舞，谢依讶然道，“真没想到师傅大人你舞技真心不俗啊。”

    “请不要再叫我这个称谓了。”莫烨无奈道，“当初在决斗中我们只是平局，你也并没有欠我什么，我也没什么可教你的。”

    “然而我倒地晕倒了，你却还站着，这显然是你赢了啊，而且我至今无法看出你当初使用的是什么手段，这就证明你比我强啊。”谢依笑道，“而且当初和你决斗的时候我说过我输了的话，我就可以满足你任何要求，你既然不提，我就只能这么喊着，直到你想起为止啊。”

    “现在我想到了，我的要求很简单。”莫烨干巴巴地盯着谢依，道，“请告诉我腹轮的秘密和使用方法吧。”

    “不要开玩笑了，师傅，你既然能轻易战胜我，那想必精于此途吧。”不过看着莫烨一脸正色，谢依也只能抑制着笑意说道。

    “七轮之中，腹轮火是橙色，位于脐下三寸处，属于下三轮。因为灵魂在人体精神回路中供有三处居所，分别是大脑核心的松果体，心脏以及脐下三寸处，又因为在七轮萌芽时期，前两者被用作开发顶轮和心轮，所以最初的内修大师们将灵魂的核心回路安于脐下，进而控制灵魂的延伸——《势》。”

    轮舞到了中段，莫烨身体作轴将谢依甩出，两人手掌相牵，像是天鹅般扬起手臂向对方行礼，动作结束，莫烨将少女拉回怀中，继续舞动。

    “《势》是一种极为玄奥的概念，大宇宙中重力是星球的势，磁场是磁铁的势，非要解释的话，势便是发散的场。和重力、磁场相似，人类的势可以相互结合，也可以相互抵消或互相干扰。譬如说，一只老虎出现在一大群人面前，如果这些人团结在一起，他们的势会产生一加一大于二的势，压住猛兽的势从而将老虎吓跑，人多势众，也就是如此。而如果人群发生混乱，各跑各的，势不能往一个方向聚合造成互相干扰，那么原先可以一个人单独逃跑的，也会因为势的混乱晕头转向，落入虎口。”

    “有点复杂。”莫烨在认真消化。

    “这毕竟是概念上的，没什么好记的。”谢依轻笑道，“重要的是实战，在战斗中你可以把势的功防理解为《勇气值》或者《精神压制》，在势上压垮对手，对方失去战意，可能连枪都开不了，而你士气高涨则有如天神下凡，枪枪命中，这种作用在决斗中或战场拉锯上会更加强烈。”

    “在和你的决斗中，我曾经感受到寒冷刺骨，从而失去了开枪的能力……”莫烨回忆当初与谢依决斗的感觉，问道，“这是柴薪的作用？”

    “是的，我掌握着一门名叫《寒霜息》的腹轮柴薪。”谢依随着莫烨的脚步旋转，说道，“《柴薪》指的是人类精神相面上的炼金铭纹，通过利用势或气行走回路上的特定路线从而达成炼金阵的效果。而《寒霜息》便是能让势给予被寒风雪暴攻击的错觉。”

    莫烨深思道，“错觉吗？”

    “然而错觉也会致命。”谢依道，“如果一个人的精神相面判断自己死了，那么这个人的身体机能即使正常运转，灵魂也会不断离散，直至灵魂枯竭，彻底死亡。”

    莫烨问道，“那么当初与我战斗时，你晕厥的一瞬间，到底感知到了什么？”

    “……”回想起这个，谢依不寒而栗地打了个寒颤，不再说话。

    “大家久等了，令大家拭目以待许久的女主角终于换好衣装，隆重登场了。”

    别院的行邸大门被打开，花萝率先走出，而后回过头小声呼唤道，“沫梨姐姐，快些出来让大家看看你漂亮的模样吧。”

    “可是……”屋里传出小声嘀咕，“这身裙子穿着好别扭，我还是想换身轻便的。”

    “嗨呀，别闹别扭了，快些走吧，大家都在等你呢。”花萝走进屋中，手如钳子般拽着沫梨的手往外拉去。

    “别……”被精心打扮过的少女在同伴嬉笑拉扯中再度回到人们视野里，头戴月蔷薇花饰的少女在女伴搀扶下缓缓步下楼梯，因为紧张，少女脸上一抹绚烂的酡红，行仪之间却处处透着上层贵族的典雅。

    平时沫梨总以素颜示人，此刻抹上淡妆，加之以剪裁风格浓烈的白色百褶礼裙，原本喧闹的环境中只剩下吞咽口水的声响。

    在夜空降临的白翼伯爵府邸别院中，人们看到了另外一轮月亮。而所有人只有一个想法。

    在场所有女性都只能是她的配角。

    难怪低调示人的女孩却能被公认为新年级里的第一美人。

    因为心中有事，唯一没对沫梨产生惊艳感的曾茜茜来到莫邪身边，轻声道，“艾利西尔先生，我是从烟月荨姐姐那里打听到你的身份。除了你的伪身葛杰外，铁线虫的另外一个目标便是上面这位小姐姐。”

    莫烨有些意外，环顾四周道，“问题是附近都是人，他要怎么动手？再说沫梨被人守着，怎么会发生意外……”

    宛若坠落的星月，失去平衡的少女从楼梯上摔下。

    尽管沫梨下意识间已经前伸双臂保护自己，然而落在大理石地板上，依然是发出闷的声响。少女缓缓坐直身体，长发披散在面前，剧痛的双臂护在胸口间，强行忍耐却无法哭出声来，身体不自觉地轻轻抽动起来。

    “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花萝收回脚，在众目睽睽中抱歉一声，旋即摇摇头，啧啧称奇道，“不愧是末日出生的女孩子，想来论起招惹厄运的能力，谁也不是你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