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以血还血

合莫烨将对手的肩、肘、腕、髋、膝、踝关节，一一进行不可修复的破坏。

    临到最后，倒在自己血泊中的红脸汉已经连惨叫的力气都没了，只能双眼噙着泪水哀嚎道，“杀了我……杀了我……”

    莫烨和赵离对视一眼而后点点头，各自拉起红脸汉的一处脚踝在地面拖行。发觉自己正被二人拖往封印间方向，意识到自己接下来将要遭受的经历，红脸汉惨叫起来，“不！我不要去那里！我不要成为祭品！”

    两个少年一路缄口将红脸汉拖入封印间。

    背后那被邪物附身的猎人满脸惊恐地往墙角瑟缩，再不敢靠近莫烨与赵离，毕竟作为操纵者的邪物方才被两个少年干掉还没满半个小时。

    邪物只剩灵体，却同样有恐惧的情绪存在。

    墙壁上的黑发如海草般舞动，对两个少年没有任何攻击欲望。

    一路平稳地来到封印间外的看守室，长发新娘干涉现实制造出的头发已经全部不见，看守室仍是红脸汉三人逃跑时的模样。

    按照宋洛的描述，赵离推开铅锡合金的大门，发动夜视能力观察黑暗房间中的情况。

    地上的死者有八人，除了被勒断身体失血而死的獐子头猎人外，其余男女尽皆是被活活勒死，诡异的情况是，他们脸上尽皆露出解脱似的诡异笑容。

    暂时来不及观察，莫烨拖着红脸汉来到谢依和宋洛最初见到头发生成的地方，赵离确认坐在此处的死者确实穿有睥睨之眼的衣服后，便和莫烨协力搬开尸体，敲击后方墙壁。

    清脆的回响声表明后方中空，莫烨示意赵离后退，一发爆破弹直接炸开墙体。

    墙里没有密道也没有秘宝，只有一方荒废的小土坑，被随意挖掘而后掩埋的土面上只有一具早已腐烂的女性尸体的手骨探出地面，不远的位置，一具细小的胎儿尸骨蜷缩成团，暴露在空气中。

    两具尸骨之间隐隐还能看到脐带血留下的痕迹。

    赵离叹了口气，而莫烨面无表情地拖动红脸汉来到两具尸骸前方，如屠夫杀猪般将红脸汉摁在地上。

    “求求你们不要杀我！”红脸汉脸上此刻已经被泪水和鼻涕糊成一团，求饶道，“我家里还有一个女儿等着我养活，还有一个情妇正等我赚钱奶孩子，要是我不在了的话，她们会活活饿死的！”

    红脸汉的遗言像是猪嚎，听着实在影响心情，赵离无奈，只能答复道，“每个人都有必须活下去的理由，但这和即将面对死亡没有任何因果。”

    赵离蹲下身，匕首在红脸汉脖间动脉上划出一道细小的血口，喷薄的血水汇成小河流向女人的尸骸，红脸汉看着自己生命流失，嘴中只能发出嘎嘎的噪声，目光逐渐无神。

    “以血还血，以命偿命。”赵离默念道，“愿一切枉死灵魂回归平静。”

    “呜呜……”

    红脸汉的血液流尽彻底死亡，一道虚幻的身影在女性尸骸上方，背对莫烨和赵离嘤嘤哭泣，“谢谢，谢谢二位为我复仇，杀害我的人业已全部消失……但我至死不能原谅的不是这四头禽兽，而是抛弃我和孩子逃亡的未婚夫，那个男人……”

    赵离赶忙打断对方的怨言，和解放了怨气的灵体絮论，即使唠到下个月也不一定能说完。赵离呵了口气，取出怀中带有寄物灵的戒指，“他没有逃跑，选择了他所能做到的方式营救你，只是中途发生了些许差错，他已经先你一步回归死海。”

    “怎么会……”

    “他并不是逃跑，而是去寻找救援，然而却因为遭遇埋伏，和三十余位猎人交锋后不幸战死。”仍不知晓女子未婚夫死亡的真相，莫烨违心地说出谎言，“他的死并不窝囊，而是如同英雄般赴死，也正因为他的遗留，我们才能找到这里。”

    “我确实能从戒指上感受到他临死时不能将我救出的不甘心。”从怨气中解放的灵体沉默片刻，旋即轻笑一声，“不过不要为他说好话了，猎人小哥，他可不是敢和猎人交锋的勇士，更别提三十多个猎人……”

    灵体发出欣慰的笑声，“但我想说的是，他是我和孩子的英雄，他的死很憋屈，却同样很英勇。”

    灵体背对着莫烨和赵离，指着赵离手里那枚戒指，“小哥，能为我戴上它吗？”

    “这是当然，虽然祝福来得有点迟，但必要的程序总归是要有的。”赵离弯身将戒指戴在尸骸的指骨上，祝福道，“新婚快乐。”

    “谢谢。”女人轻笑一声，呼唤道，“宝宝，我们该走啦。”

    母亲怨气解除的同时，通过幻影脐带连接的伴生邪婴的怨气也被一并解除，扑入女人怀中咯咯笑着。母子的灵体逐渐消散在空气中，告别道，“两位小哥，我和犬子先走一步，和孩子他爸团聚去了。”

    “等等。”赵离问道，“能告诉我您从戒指寄物灵上看到的信息吗？”

    “嗯……”女人轻吟道，“孩子他爸来到相熟的贵族宅邸门口，被管家引入见到贵族，火急火燎说出和我在陨岛湖村度假却遭到魔物袭击，即使散尽全部家产也希望贵族出手将我救出……然后，那个贵族便对他开了枪。”

    “什么样的贵族？！”赵离问道，“或者说具体有什么特征？”

    “嗯……”女人沉思道，“他的炼金枪是红色金属打造的，造型很漂亮，另外上面画有龙头的标志。另外在他开火时，孩子他爸在贵族的额头上看到了一道硕大的伤疤。”

    “龙头标志？”赵离面色一变，正准备开口再问，散了怨气的灵体再没有驻留人世的能量，和孩子的灵体一同消失在空气中。

    莫烨发觉同伴表情古怪，便问道，“对于龙头标志有什么想法吗？”

    赵离表情复杂道，“洛特昔日一位大炼金师在作品上留下的作品符号，不过因为某些原因，他已经很久没出手制造新产品了。”

    甩甩头，赵离笑道，“先不提这个，眼前的敌人要紧，我们需要先知道这些人口中的《大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

    莫烨蹲下身观察睥睨之眼死去成员的尸体，最显眼的便是死者头上横贯颅骨的伤痕，分明是锯开后经由密密麻麻的金属线缝补后愈合后形成，身体其他位置同样存在缝合过的痕迹。而身体最下方，某块重要位置连带膀胱被整个挖走，只剩一道炼金产品构成的输尿管和仅剩单个的肾脏相连。

    “能确定的是，这个村子的统治者一定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