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报复性地将老医生的那只碗装满了海鲜汤,而且还专挑最油最辣的部分,微笑着将海鲜汤奉上,道:“爸,您年纪大,多喝点。”
老医生无奈地看着面前的油汤,嘴角抽搐,说:“呵呵,我儿子真是孝出强大。”
晚饭后,楚流苏独自在石屋周围走了两圈,进去时,就见苏离正在铺床。
他搬来好些棉被,铺就在坚硬的石板上,最后又铺了两层干净的被套。
怪不得这石板床睡起来那么舒服,原来是苏离铺的。
楚流苏走进石屋,欣然道:“苏离哥,你病还没好,晚上就睡石床吧,我去睡树屋。”
苏离拉着楚流苏的衣服,说:“树屋冷,你……肚子里还有小宝宝,还是睡石床吧。”
说着,苏离从柜子里搬出另外一床被子,脚步缓慢地朝外面走,不给楚流苏反驳的机会。
树屋冷……树屋冷,那楚流苏就更不能让苏离睡树屋了啊!
她本来就是鸠占鹊巢,怎么好意思让病人睡冷树屋,自己却占据温暖的石床?
看来,只能这样了。
楚流苏下定了决心,她走到苏离面前,夺过他手上的被子,走到石床旁边,将被子铺在地面上。随后又在石床上抽出一床垫絮和被单,一并铺在地面上,起身道:“苏离哥,你睡地上,我睡床上,老医生叔叔身强体壮,睡树屋,好吗?”
苏离嘴角含笑:“好。”
老医生:“谢谢你啊,把我安排得明明白白。”
夜晚,不知为何,楚流苏觉得苏离睡在床下时,给了她别样的安全感。
这一觉她睡得很香甜,但树屋里的老医生一晚上被热醒三回:“他奶奶的,谁说树屋冷了?又热又燥的,我真的生气了!”
第二天早上,海岛的阳光照在楚流苏身上暖洋洋的,醒来时,楚流苏发现苏离早已不见身影,地上的地铺也被拾掇在柜子里。
楚流苏揉了揉惺忪的眼,忽然闻到一股海鲜炒饭的香味儿,这个味道,让楚流苏差点以为自己身处锦园。
她穿好鞋走出去,清晨微湿的海风扑打在身上有些许凉意,简陋的露天厨房已燃起聊聊炊烟。
楚流苏喜欢这种微凉与阳光结合的感觉。
苏离身上套着一件围裙,背对着楚流苏在厨房忙碌。
阳光、海风、蓬草、炊烟……人。
这样的场景,就是平平淡淡的生活。
有一瞬间,楚流苏又将苏离的背影与魏修离的背影联系在了一起。
她正要走过去同苏离打招呼,这时,苏离刚好端着饭转过身,和楚流苏面对面、眼对眼。
二人皆有些错愕,楚流苏呆了呆,立马反应过来,道:“在、在做早餐啊。”
苏离静默地垂头,走到餐桌旁,道:“过来吃早饭。”
早餐是海鲜炒饭和海鲜汤,在偌大的海岛上,四处都有海鲜,但这米饭却难能可贵。
楚流苏看见那盆海鲜炒饭,心绪有些飘忽:她昨天就无意间提了一嘴想吃米饭,今天早上苏离便给她准备了米饭?
苏离他……是不是有点过分在乎她了?
“啊!好香啊!”这时,老医生伸着懒腰走过来,看见桌上的海鲜炒饭便想一掌夺过,“诶?有饭诶,太好了早上有饭吃。”
那碗海鲜炒饭刚落在老医生手里,便被苏离夺过,换上一晚海鲜汤放在老医生手上,道:“炒饭只有一碗,您只有喝汤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