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昭道:“末将等也向君侯询问过玉玺来历,可君侯却不明言,只道‘天授之’。而且言语之中,十分肯定此物真伪。末将与周将军仔细察看,虽不曾见过真正玉玺模样,却也见君侯手中之物,绝非凡品。”
“这倒出人意表。”贾诩缓缓踱开两步。以他对曹彰的了解,有了这等宝物,自己便是在他耳边说上三天三夜,怕也改变不了他的心意,这劝说之事,又越发的困难了。
郝昭又道:“末将等见了此物便也知君侯不会再受某等劝谏,南下之事势在必行,故与周将军请为前部,以延缓两军开战之期,等候如太尉般德高望重之元老重臣来劝说军侯。”
贾诩苦苦一笑,对着郝昭道:“将军高看老夫了。老夫行将就木之人,安能劝得越骑将军回心转意?”说着便长长叹息一声,又道:“只是身受先帝大恩,老夫尽力而为吧。”郝昭也知所言属实,默然不语,又复听贾诩问道:“越骑将军行事,可有知会临菑侯。”
郝昭抬眼看见贾诩凌厉的眼光,心中一凛,道:“大人所料不差,越骑将军早已用玉玺下诏,分别发往冀州,宛城。只是末将不知道二处是如何答复。”
“子文简直是胡闹。”贾诩狠一拍手,道:“兄弟争斗,无论如何总是先帝血脉,他却如何去勾结那宛城司马。”说到此处,心中却有想起曹丕继位,何尝不也是与司马有关?宛城毕竟有近十万大军,看来曹氏之祸,不在蜀吴,不在萧墙,终要应验在先帝“三马同槽”的梦境之上。
贾诩猛然抬头,盯着郝昭,一揖到地。郝昭见他突然如此,急忙将手去扶,口中不住道:“老大人折杀末将了。”
贾诩正色道:“这一拜,是老夫代先帝,代天下百姓敬将军的。望将军能答应老夫一事。”
“老大人有事吩咐,但说无妨。”郝昭说罢,又道:“只是要末将弃君侯,而降陛下,末将实不能从命。”
贾诩知道曹彰心意已决,不可挽回,为免战乱纷起,见郝昭有忠义之心,便有心让郝昭率部归降,如此也能削弱幽并军队的实力,不想郝昭却先说将出来,又只好摇摇头,苦笑道:“将军既然深明大义,何以如此顽固?朝廷带甲数十万,曹仁,徐晃等旧将皆在,越骑将军行事,败多胜少。一旦失败,启时玉石俱焚,将军也难逃灭族之厄。”
郝昭微微叹了口气,道:“君侯行事虽然多有不周,不顾大局,对末将却有天高地厚之恩情。末将所作所为,并无相背之意,只是不想君侯走上这不归之路,留下身后万世骂名。老大人若能劝动君侯便罢,若是不能,末将也只好随君侯征战,即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也罢。”贾诩点了点头,又上下打量郝昭一番,眼光之中,既有几分惋惜,也有几分赞许,片刻才道:“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再劝将军。就与将军告辞,前去上党。”郝昭知道贾诩也是心急如焚,当下牵过贾诩坐骑,扶他上马,两人又复一道出林而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