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目光却不住往信封上面打望,上面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却系出于曹彰之手。
吕容轻微叹息一声,道:“如今君侯其势堪危,大人小心一些却也不妨。不过君侯曾有书信送与临菑侯,邀其一起南下,却是在下捉笔。”说着便缓缓将信中内容一一默念而出。杨修乃是曹植身边头号谋士,书信的内容自然见过,听得吕荣背来只字不差,知道其身份不假,又复坐下。
吕容见他已相信自己身份,乃又道:“大人以为我家君侯信中所言之事若何?何以临菑侯不愿出力相助?”
杨修在看到曹彰书信之时,也是大力劝说曹植出兵,自然知道冀州军马若能南下为曹彰侧翼,则并州无后顾之忧,形势比之现在又是大不相同。只是曹植饱读诗书之后,反而却了这几分的拼搏豪情。杨修何尝不懊恼万分?只是在外人面前总不能说曹植的不是,只好道:“事已至此,言之何益?如今曹子烈兵取壶关,越骑将军被困上党,先生此来莫非仍是想劝说我家侯爷出兵?”
“大人果然是明白人。”吕容也不愿意再打马虎眼,直截了当的问道:“以大人之见,越骑将军若兵败失势,临菑侯还能在冀州安稳度日么?吕某此来,一则为越骑将军,二则也为临菑侯考虑担忧,七步呈诗之事,天下皆知,大人也该不会忘吧?”
杨修又一阵低笑,道:“先生口舌之利,冠绝天下。即便是来搬援求救,也将理由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不过既然先生把话说明了,吾也就坦白相告,越骑将军若不能在前面拿出战绩,天下谁人能看好?毕竟当今朝廷还掌有数十万雄兵。”
吕容明白曹彰若不能取得优势,这些墙头草边只会坐山观望,休想能出兵帮忙。吕容将手略指车外,压低声音道:“适才大人在外口称‘太尉’,想必也认出陈将军身份。贾老太尉现在正于上党军中做客,对当今也多有不满,正帮着君侯谋划取关之计。”
杨修看着吕容,嘿嘿冷笑,等他说完,才冷冷道:“贾文和何等人物?先生要说陈晟一人反叛,吾还相信几分,要说贾诩反戈帮助越骑将军,这也未免太小瞧于吾?就退一步讲,贾诩一古稀老朽,虽然威名在外,可无兵无势,得之不足以显贵,失之不足以亡国。何益之有?”
吕容谎言被人当面揭穿,却并不恼怒,自己用陈晟为车驾,不过是想哄骗曹植,像杨修这样的人物,还是要拿点实际的东西才行。当下微笑道:“不知大人可还有南边的消息,比如徐州,汝南各处有何动静?在下可听说曹子丹奉命前往征调大军北上,欲助临菑侯攻取幽州。”
杨修微一吃惊,却又马上想起陈晟既然反叛,这些消息自然便瞒不过曹彰,只好道:“我家侯爷念在兄弟之情,不愿落井下石,是以压下旨意未发。而曹子丹似乎也不急于渡河北上,幽州之事,尚不必担忧。”
“当然。”吕容高深莫侧地一笑,道:“徐州臧将军称病不出,曹子丹无兵无粮,如何敢轻易北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