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轻舟话剑

神就变了。先是轻松随意，接着是惊讶，最后看苏离的眼神，如看到绝世美酒般，惊喜极了。

    苏离再次坐起身来，见对方双眼放光地不断看他，心中惴惴道：“只是些不成熟的想法，若有不妥之处，望前辈见谅。”

    “呵呵…………小子，赶紧拜师，我收你为徒了。”不见老酒鬼如何动作，身形便消失了，已越过雪夜，站在了苏离面前。

    苏离转了转眼珠，他承认对方修为高深，剑道也不凡。

    但对方是谁？属于哪个宗门？何方人士？这些基本问题都一概不知，如何拜师？

    行走江湖，最重要还是谨慎。所以，万万不能草率了。

    但是，苏离也不能不识抬举，他摸了摸鼻子，笑道：“前辈啊，还是先聊剑道的事吧，拜师的事不着急，慢慢来。”

    老酒鬼微怔，随即明白苏离意图，也不失望。

    他背负双手，看了看远处连绵群山和脚下滚滚江水，一派高人风范道：“你的理解大致没错，却仍然犯了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的通病。想来你已到了人剑合一之境，却未至剑心通明之境。老夫可为你解释一下，心生剑意，剑意澄澈如镜，天地万物映照于心。若有剑心通明之境，与人对战时，能极快看到对手破绽，出招便能四两拨千斤，便是普普通通一招，亦能化腐朽为神奇。”

    老酒鬼目光微动，瞄了眼苏离，见对方若有所思，收获颇多的样子，欣慰地继续道：“至于剑心通灵，你先前的理解对了一半，剑心通灵是用剑能否超脱的关键。一万剑修，或许十来人可得剑心通明，至于剑心通灵最多不过两人，有时候，便是十万之众也仅三四人而已。小子……你还是不错的，慢慢来……”

    老酒鬼担心说得严峻了，影响苏离信心，安慰了一下。

    他见苏离微微点头，继续道：“剑心通灵，关键在于剑意能否与万物相合，从而以心驭意，以意驭万物，从而视万物为剑。这剑心通灵之境，我有个快速入门的法子，要不要听？”

    老酒鬼咂摸了口酒，挑着眉，笑眯眯卖关子。

    “前辈说的入门法，可是将本命剑炼成通灵剑。先驭剑，待修为道行深些，便驭物，最后达到无剑如有剑，无招胜有招？”

    苏离将心中感悟道出，老酒鬼差点被呛到，老脸憋得通红，看苏离的眼神像是见了鬼。

    但是，老酒鬼不想落了高人风范，稳住心神后淡淡一笑，接着道：“所言不错，你的本命剑还不错，找机会将其炼成灵剑。可大小如意，驭剑千里时，便能考虑无剑如有剑了。不过，本命剑仍是修者最重要的伙伴，万不可弃之。至于，你说的无招胜有招，这话极妙，这是我都不能达到的境界，或许，传说中的剑仙可以……”

    老酒鬼说到最后，语气微沉，满是向往之意。

    “剑心通灵之后还有吗？”苏离接着问道。

    “据说还有剑心通圣，谁知道呢？”老酒鬼随口道。

    他狠狠地喝了一口酒，然后教训道：“好高骛远，先达到剑心通明再说吧。”

    苏离自嘲地笑道：“先前，果然是自寻烦恼了，既然万物可为剑，那万般武技自然也可化为剑招。”

    其实，这些感悟苏离在砺剑塔中试炼时便有过，只是后来有些迟疑了。

    如今老酒鬼解惑，他的心更坚定了。

    嗡………………

    忽然，一声清越的剑鸣自苏离身体中响起，那不朽剑韵冲天而起，瞬间化为威压四方的不朽剑意，那剑意似有形却无形，明澈无比，其上可见两岸山木葱郁，脚下江水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