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着落了,免得到时候计较起来,反而叶氏没了口粮,她是不在乎养叶氏,只是怕林氏要闹。
叶氏当然是乐意的,自己有地总比全靠儿子们要好得多,总归是能自给自足,就算儿子媳妇不养她,只要她还做得动,就没啥好怕的。
“老大媳妇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办吧,三亩坡地老二、老三各一亩,还有一亩就娘先拿着,往后还是会留给你们的。”叶氏就顺着翠莺的意思把其余三亩地给分了,将给赵壮的两张地契递给了他,赵福的地契则由她先代收着。
将赵福和自个的地契都锁进木匣子里后,叶氏又道:“咱们这些地种出来的粮食,交完公粮后也剩不了多少,咱们要想糊口的话,肯定还是要租地的,至于要多少亩租地,那就你们自个掂量,到时候去同地主谈好就可以了。”
赵强、赵壮都点了点头,到这会,地已经分完,兄弟几个也没啥异议,再来就要分屋子了,“咱们家是一堂两屋,加上原先厨房改建的那间小屋子,统共加起来就这么些。”叶氏说到这停了停,沉吟一会继续道:“至于你们二舅母那屋子,当时建的时候大部分都是二舅母自个掏腰包的,咱们也就添了没几个钱,那间屋子咱们就不要算进去了,就当是二舅母她的吧。”
这话赵强、赵壮、翠莺都没有反对,丁氏肯定还是要住的,再说丁氏当初也是出了大头,那屋子总不能全归赵家的,那间屋子他们本来也没惦记着。
叶氏见儿子、媳妇都没有计较那间屋子,这才放心继续讲下去,“这些屋子咋分,你们也可以说说看。”
叶氏朝儿子、媳妇瞧了瞧,赵壮一向来是省心的,费脑子的事他很少掺和,叶氏这么说,他也没开口,扭头看向赵强,赵强看了眼翠莺,见她没有迟疑地对自己点了点头,得到翠莺的支持,他才开口道:“娘,这些屋子如今大伙都住着,那么就按照如今住的分吧。”
赵强如此说,叶氏点了点头,道:“那也好,这样的话,西屋就给老二,东屋给老三,你们就吃亏点,那间厨房改的小屋子给你们吧。”
叶氏想着赵强应该是这个意思,这会翠莺却开口道:“福子这会还小,可以跟娘一道住,再过几年大了,恐怕也不方便,那间厨房改的小屋还是给福子吧,或者给娘也行,咱们后头已经有一间新屋子,够咱们住的了,前头还是不要了。”
这话一说,叶氏、赵春、赵壮全看向了翠莺,这趟虽说是她提出来分家,也是她坚持着要分,可最后分下来,地他们分得最少也最差,屋子也不要,算是啥便宜也没捞到,到是让他们有些出乎意料,当然也有些刮目相看,从中可以看出来,翠莺并不是为了求家财而提出分家,她并不是个贪心之人。
翠莺见他们都看向她,于是笑笑道:“我嫁给强子,大家就都是一家人,我不会较一日之长短,我这么做只是想大家能清净渡日,免除纷争而已。”
这趟闹分家,大家多少都有些心理不舒服,这会再看翠莺处处照顾叶氏和其他兄弟,到是显得大度、体贴,心里那股子气也慢慢平了,再想想林氏、丁氏所为,到是多了几分了然,觉得翠莺这么做也有她的道理在。
到这会,家里该分的大件都已经分了,还剩下厨房,如今林氏做月子,自然还得叶氏来烧,因此厨房还得以后再分,剩下一些粮食还有杂七杂八的,大多都均摊了分掉。
等大伙都从堂屋出来后,赵强提着分到的浅浅一麻袋玉米面和半麻袋麦面,以及少许的糙米和大豆,一样样全搬回后边院子,放进堆杂物的屋子。
赵强将东西放好后,在屋前的门槛上坐了一会,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发了一会呆,才去舀水洗了手走进屋去,对翠莺道:“咱们还得快些找人垒灶台,搭棚子,否则没地儿烧饭。”
赵强刚跨进屋里,抬头就见到翠莺正站在打开的箱子前,低头从里面拿出衣物来,之后一件件收拾叠好放在摊开的大蓝布上,听他如此说,头也没抬就道:“这些以后再弄吧,咱们收拾一下,今儿就去干娘那。”
赵强见她如此急,就道:“不能明儿去嘛,咋这么着急?”赵强问着话,就到脸盆架上取了布巾擦干手,坐回炕上,拉起了翠莺忙碌的手。
翠莺心里却有成算,她这么急着走,是料定林氏肯定得闹,她分家就是为了能清净过日子,这会实在不想应付林氏地闹腾,反正迟早都得去方氏那住一段日子,干脆就早一些上路,免得待家里闹心。
心里这么想,嘴上也没多说,只道:“迟走不如早走,如今林家村这么多是非,还不如早些离开,到时候也能早日回来不是。”
赵强见翠莺抽出手去,继续收拾,知道她已经打定主意,也就不再多言,帮着翠莺收拾起来,等包袱都打好,就去同叶氏告了辞,之后抱上妞妞,挑着刚分到的粮食,一家三口出了篱笆院,往镇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