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我自行下山去。可我,怎能就此丢下师叔一人在此受苦,自己却一走了之?玉泱早已过,玉泱存世,惟愿加诸师叔身上诸般苦痛,皆由玉泱以身代之!今日这般行事,正是得偿心愿!只是,浪费了二师兄一番心意,辜负了大师兄一番教导,枉费了……掌教……一番栽培!”玉泱一一看过尚辛、尚蕴,歉然道:“早知我今日这般行事,两位师兄定不会教授我破阵施法,更不会思过崖私纵于我。玉泱自此禁锁镇魔洞,与一干妖魔无异,却也是心甘情愿,并无怨怼!只是连累两位师兄,实在愧疚难安。请受玉泱一拜!”着向着尚辛、尚蕴磕头下去。额头触地之时,发出的声响,让在场众人的心皆是狠狠一颤。
“玉泱……”尚辛、尚蕴皆是眼眶发红。
“师父,虽,私纵者以身代之,然玉泱并非妖魔,怎能禁锁镇魔洞?若是屠苏师叔回来,如何向师叔交代?我们皆是知晓,屠苏师叔与幽都灵女风晴雪不能有实,玉泱便是屠苏师叔唯一骨血,师父如何忍心!”
玉泱闻言怔住,看着尚蕴,喃喃问道:“不能……有实?”
“傻师弟!风晴雪是幽都灵女啊!且是灵女之首!是幽都族人与女娲大神及其后人通灵的媒介,怎能当真与人婚配!不过是徒有虚名,以偿情义罢了!屠苏师叔只能有你一个!”
“只能有我一个……”玉泱闻言笑起来,眼眶红红的。
“亦只能有师叔一个!”尚辛接口道:“屠苏师叔只能有一个女人。命中注定,修仙之人,只能比翼双飞。”
“师叔!师叔!原来如此!”玉泱大声笑起来,眼泪流了满脸:“你是对的!他果然……值得……等!”
“还有三十二年!屠苏便会回来!”陵越叹道:“今日在场之人,皆不是外人。我不妨明言:风晴雪魂魄之力还有三十二年,三十二年之后便会走到尽头,消散无踪。即便禁锁镇魔洞,也不过三十二年,待屠苏回来,一切可解。如今六月雪走脱,再无震慑,难保放纵杀戮……我只怕……最终会变成屠苏对战六月雪……那便当真无可挽回了……”
此言既出,兰馨阁一片沉默,众人心中皆是暗悔、皆是遗憾万分。
“师父……”玉泱向着陵越叩下头去:“弟子愚钝,曲解师父深意,言语无状,今日更是犯下大错……弟子愧疚难安,请师父重重责罚!”
“请师父重重责罚!”尚蕴也忙向着陵越叩头。
“罢了!皆是冤孽!”陵越仰面长叹道:“这等隐秘之事,本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我不便明言……却不料你们如此大胆……罢了!这或许便是天意!”
“掌教师伯,如今怎样补救才好?”律敏拱手道:“律敏愿火速下山,追寻师叔下落,若有所得,即刻传讯,请师伯前往降服,带回天墉城。可好?”
陵越沉吟不语。
尚辛摇头道:“师叔脱困而去,必然猜到,我们定会前往追寻。世界虽大,能掩藏师叔魔息之处却寥寥,一一搜寻过去,亦是无可遁形。师叔……必是往魔域去了……追寻踪迹,去或不去,并无不同。”
律敏轻叹:“若往魔域而去……却是大大的不妙……”
“师父,请准许弟子前往魔域……师叔必定肯跟我回来!”玉泱咬牙拱手道。
“虎毒不食子,即便你师叔成魔,亦不会伤你,自然无妨。只是,魔域皆是狼妖王之流,恐怕尚未寻到你师叔,你早已尸骨无存。”
“若是不去,悲剧结局便无所更改。便是一死,玉泱也要一试!”
“玉泱师弟!莫要冲动!上次中皇幽谷之外,你还未吸取教训么?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以你为质!到时候,不止师叔、只怕连执剑长老,便是整个天墉城都要受制于魔域,后果不堪设想!”律敏忙出声劝阻道。
玉泱低了头,黯然道:“如此来,竟是无法了么?”
“倒也事不至此!”陵越起身走上前去,抚着玉泱头,道:“以后,你莫要再冲动行事……为今之计,传令各处以及众道友,若有魔域动静,即刻相告……依我所料……再有相犯……六月雪必当为魔域领战。魔域一连折损了多位妖兽王将.,….若有大动作,可用之人亦是寥寥……尤其中皇幽谷一处……六月雪必定领战!只需尽快将其寻获、带回……一切便有转机!”
玉泱心下稍安。
陵越却突地长叹一声,似乎十分无奈。
玉泱、尚蕴、律敏皆是不解,心中不安。
尚辛却亦是一声叹息,道:“今日,镇魔洞妖魔走脱大半,玉泱、尚蕴罪责难逃!必要领受责罚……既了‘以身相代’……尚蕴便禁闭思过崖,玉泱……禁闭阴阳洞如何……”
“玉泱、尚蕴应对不力,至镇魔洞妖魔走脱,玉泱禁闭阴阳洞潜心修行,无师命不得出;尚蕴思过崖面壁三年。尚辛监管镇魔洞有失,藏经阁抄写经卷三千卷!妙法长老芙蕖镇守后山镇魔洞,不得擅离!”陵越起身道。
玉泱、尚蕴、尚辛忙叩头道:“弟子心服,甘愿受罚。”
律敏、尚蕴便亲送玉泱到阴阳洞、尚蕴到思过崖。
陵越望着玉泱背影,长叹一声,起身久久立于窗前,遥望远山,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