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龄国,北漠,气候干燥阴冷,狂风不断,沙尘漫天。
卫临左手提着酒坛,右手握着长剑,踉跄的走在沙漠之中,漫漫沙海,他清瘦的身形,显得那般渺小。
在他身后,楚阳寸步不离的跟着,生怕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自从那日从鹏程国归来,卫临醒转之后,便只字不言,每日只顾着酗酒,喝到酩酊大醉,睡醒了继续喝,周而复始,直到今日。
楚阳也曾试着去引导卫临,想帮助他振作起来,可卫临如今就好似那没了灵魂的行尸走肉,不管楚阳做什么说什么,他始终不做任何反应,好像根本看不到也听不到,好像除了喝酒之外,一切都与他无关。
楚阳也试过让他找不到酒,将军营之中所有的酒都摔碎倒掉,又连夜去告知了北漠附近的所有酒家,谁敢卖给卫临酒水,就杀了谁全家,可卫临却是不怕死的去到鹏程国,还醉倒在了鹏程国的酒楼中。若不是楚阳及时寻到他,他恐怕早就没命了。
后来,楚阳也便放弃了控制卫临喝酒这件事。如果他自己不想振作,那楚阳就算做的再多又能怎么样?何必勉强他去面对这一切,有办法逃避,对卫临来说未必不是件好事。
那份情,太刻骨,让卫临怎么能忘呢?
时近傍晚,楚阳扛着大醉的卫临回到军营,将卫临安放在床榻上,为他脱下沾着酒气的外衣,盖好被子,然后看着楚阳苍白的面色,心疼的叹了口气。
“卫临,这样折磨自己,你真的开心吗?”
醉梦中的卫临,侧了侧身,将身体蜷缩起来,抱着被子,把脸埋进被子里,发出几声呢喃:“卿月,卿月……”
楚阳又是一叹,将被子理了理,随即起身,准备走出营帐。这时,卫临忽然伸手抓住了楚阳的手腕:“楚阳,别出去,有埋伏!”
楚阳一怔,凝神听来,帐外的狂风之中,果然夹杂着一阵微小的脚步声和呼吸声,然此时他却并未感到惊慌,而是有一些欣慰,转身看向卫临笑道:“原来你一直都是在装醉,这样很有趣吗?”
卫临沉沉一叹:“喝多少酒都醉不倒,我又能怎么办?假装醉倒,骗得过别人,也多少可以欺骗一下自己。我醉了,醉了。”
楚阳无奈,上前再度将卫临扛在肩上:“好吧,醉鬼,我们走。”
卫临却是一翻身从楚阳肩上跃下,落地之时身形一晃,险些摔倒。楚阳立即上前搀扶:“你这是为何?”
卫临抬眼看向楚阳,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淡然:“你听,这些人的脚步声是不是很熟悉?”
楚阳仔细一听:“是兄弟们的脚步声。”
卫临道:“是啊!刘八斗带领着十几名兄弟们回来了。但是他们如此躲躲藏藏,应该是奉命来杀我的吧!”
卫临转身朝营帐口走了几步,站在帐帘前,背对着萧之夜,扬声道:“没想到,我苦战五年,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没想到他武峥竟会这般心狠手辣,利用我、欺骗我整整五年,之后还要对我斩尽杀绝。杀我的,竟还是我昔日同生共死的兄弟,哈哈哈……”
话音落下,原本在帐外隐藏的众人纷纷不再躲避,一个接一个的站起身,在营帐前排列整齐,对着营帐单膝跪地,手上刀剑全部刺在身前沙土中,颔首抱拳,声音之中充满惭愧与沉痛:“属下,拜见将军!”
卫临掀起帘子,缓步走出,楚阳见状,连忙跟了出去,挡在卫临身前。卫临伸手拉了拉楚阳,示意他站到身后,随即对着刘八斗等人说道:“战事结束,我已经不是你们的将军,不必多礼,都起吧!”
然刘八斗等人却是一动未动,仍是颔首抱拳,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卫临。刘八斗道:“将军,你在兄弟们心目中,永远是威武霸气的大将军!”
楚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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