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伤心心疼了吧,表哥最终还不是成了我的裙下之臣。你那么费尽心机又如何,表哥最后娶的还不是我。而你,只配嫁给璟 王那个残废。那个病秧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归西去见阎王了,到时候你还不是只有守寡的命。一想到这里,她心底简直得意的跟 开了一朵花一样。
她这边得意洋洋,那头何梦芷关心的却另有其事,并不忙着吃东西,只认证看着白玉枫道:“枫儿,你母亲可曾说过,何时能将 我们救出去?”
闻言,白玉枫目光一闪,面色为难的道:“姨母,陛下这次雷霆震怒,听说连齐王亲自出面作保也无法换得陛下恩赦,足见此事 麻烦。姨母与表妹想要全身而退,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问题。如今陛下已经明旨下令,谁要是在为你们求情,便处以连坐。所以小侄 觉得,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希望姨母切莫着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齐王算个什么东西,如何能与你父亲平阳侯的权势地位相提并论。他作保不成,难不成你父亲亲自出面, 陛下也不肯给一二情面?你这么说,莫不是推脱之言吧。你们压根就不打算救我们母女俩,害怕惹恼了陛下,将你们也一并打入大牢 之中?!!”何梦芷恼怒异常,登时就变了脸色。这些日子她一直咬牙坚持,心中唯一的信念就是自己这个妹妹能够施以援手,尽快 让她脱离苦海。
左盼右盼总算是把妹妹家的人给盼了来,却说出这么一番话,怎能让她不记录焦急。
白玉枫心头亦是火大,不过碍于情面,到底还是强压怒气,赔笑解释道:“姨母实在是误会了,并非侄儿不肯尽力,实在是此事 并不如姨母想象的那般简单。侄儿对玉儿表妹情深一片见她遭此牢狱之灾实在是痛心不已,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管呢?姨母放心吧,侄 儿定当尽力斡旋,争取早日救姨母和表妹出去。”
“你最好说的是真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何梦芷狠戾的目光扫过,“回去告诉我那个好妹妹,不管她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我劝她最好还是先把我救出去的好。否则有些陈年旧事,我倒是不介意到陛下面前去说上一说。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可就管不 着了。”
如果平阳侯府的人真的敢扔下她们母女不管,那她就算是拼个鱼死网破,也不会让他们轻松安然。
这赤裸裸的威胁让白玉枫大为光火,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姨母这话什么意思,可是威胁……”
“是不是威胁,你将这话如实转告便知道了。”何梦芷懒得看他,垂头开始享用美食,“好了,你走吧。”
“姨母保重吧!”白玉枫拂袖而去。
见心上人被母亲激怒,苏明玉愤怒的瞪着母亲:“娘,你这是干什么?人家表哥好心来探望咱们,还送来这么多好吃的,你怎么 可以这么说话?要是表哥真的生气不管咱们了,那可怎么办?”
“放心吧,他不会!”就算他会,只要他的母亲听到自己的话,也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了。毕竟当年的事情,谁也不会想要传出去 让别人知道。
啧啧,看来所谓的姐妹情深,也不过如此而已。为难之际,他们能想到的也只有自己而已。
不过她倒是对何梦芷口中所谓的“当年的事”格外感兴趣,当年到底什么事情,居然还牵扯到皇室,让它成为何梦芷姐妹之间的 禁忌。会不会,跟自己那个便宜娘亲有关。
日头西沉,很快黑夜降临。
牢中只有一盏昏暗的烛火,越发显得阴森可怖。
不知从何处吹来一股阴风,在安静的牢房中盘旋回响,呜咽之声听起来像是女子幽怨的哭泣,格外吓人。
苏明玉早已拉过破烂不堪的被子蒙住头,不敢朝外看一眼。其他女眷也大抵都是这样,瑟瑟发抖的蜷缩在角落里,互相挨挤着。 就算是平日里关系不怎么亲近的人,此刻也没想到要去嫌弃对方了。
苏明月倒是无所谓,白天睡得够多了,此时正好精神头十足。一双凤眸囧囧有神的盯着不远处那盏烛火,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
一阵细微的响动传来,不多时有狱卒举着一盏昏暗的油灯过来,打开巨大的锁头推开牢门,上吊眼斜睨苏明月一眼,沉声道:“ 苏明月,跟我来,有人要见你!”
等了一天,总算是来了!
唇角扬起一丝笑意,苏明月翻身爬起,动作利索的拍掉身上的枯草,跟在狱卒身后,朝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