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手中执着黑子,目光落在棋盘之上,眸中有运筹之色。下棋讲究的是通观全局,运筹于心,步步为营,若只顾当前,怕是没有几下便要被别人兵临城下,“五弟一直被父皇视为左膀右臂,如今宫中没了皇后,云妃又失踪,太后身子不好不可劳累,父皇寻不到可用之人,五弟毛遂自荐,为父皇分忧也是分所应当的事情,你作何这般气愤。”
再者说,不过是一个寿宴罢了,怎么就和立太子扯上了关系。
摇摇头,这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秦王的母妃过世得早,他便一直养在皇后膝下。此次太子谋逆之事,他能从中全身而退,就足够让朝中那些见风使舵的人看出一些端倪。再加上得了陛下寿宴的操办之权,自古以来,这可都是皇后和太子的事情,陛下心中岂会没数。那些朝臣们最擅长的就是揣摩陛下的心思,如今个个都忙着去给秦王表忠心,你就不打算做点什么?”
“你这么说来,我倒真是应该表示一下才对。”凰天爵侧头,眉目深深的思忖了片刻,招手唤来一旁的冷炎,“让管家去库房里挑一份厚礼,给秦王送过去。”
“你……你不想法子去争取就算了,居然还要给他送礼?!”沈若兮气的跳了起来。
冷炎得了命令,快步走出偏厅去找管家传话,出门时正好与风尘仆仆的冷殇遇上。冷殇神色虽有些疲倦,但面容却有喜色,急急忙忙过来道,“主子,找到王妃的下落了。”
“在何处?”三道询问的声音同时响起。
冷殇恭敬答道,“属下追查中途与毒手药王前辈遇上,前辈带着属下一直往滇南方向追踪。进入滇南境内之后,属下发现了王妃留下的记号。属下循着记号追查了数日,确定王妃就在滇南境内。只是每每追查均会被人抢先一步断了线索,至今未能确定王妃具体位置。”
滇南境内,医书高明之人,再加上在那个地方能轻易斩断任何人的追踪,这些线索整合在一起,都说明了一个答案。
凰天爵放下棋子,看着冷殇,“那妖王前辈可有说什么?”
“药王前辈进入滇南之后便于属下等分开了,说是让属下先行回来禀告主子王妃的下落,而且还说属下就算留下来也于事无补。”冷殇据实已告,“属下原本不信,但……”
凰天爵倏地笑了,挥挥手道,“在那个地方,如果那个家的人有心想要藏一个人,谁去都找不到。看你这模样,必然是几日都未曾休息好,下去吧。”
冷殇恭敬退下,沈若兮已经按捺不住的追问,“你刚才那话的意思,可是猜出月儿在何处了?月儿在哪里呀,快告诉我,别卖关子了。”否则怎么可能阴沉了大半个月的脸,居然能艳阳高照了。这大半个月没有一点苏明月的消息,璟王府的下人们都快被吓出毛病了。原本自家主子的气势就强大得不行,再加上阴沉着脸,周身散发着强烈的阴郁气息,好像随时都会发怒一样。下人们伺候起来战战兢兢,每每她过来的时候,都能看到他们用求救般的目光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