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的起点所在。到的时候,人已经很多了。按照往年的惯例,人群已经三三两两开始往前走了。可是今年毕竟不同,衙门老爷既然要来与民同乐,断然没有老百姓抛弃老爷而“独乐乐”的道理。这样看来,倒不是老爷要与民同乐了,而是老百姓要与老爷同乐了。
柳小姐站在桥墩旁,精神恢复了往日的七八分。
“春天到了,这河水显得格外得清。”
“是么?”丁文书道,“我虽然天天在这河边走,倒从没有注意到。”
柳小姐白他一眼,“你没注意到的事多了,岂止这点?要我说,就算这河里漂来一群大鱼,你也不会注意。”
丁文书表示不服,“这话欠妥。你是不知道罢了,我小时候在这河里捞鱼,那是公认的……”
话没说完,柳小姐偏过头去,不听他讲。丁文书便无法继续,自讨个没趣。旁边书棋拉了拉他的衣袖,让他不要再讲。
丁文书莫名其妙。只见书棋招了招手,眼睛盯着别处,示意他过去说话。
两人走出几十步,避开了柳小姐。“怎么?有什么事?”丁文书问道。
“阿婶是在怪你。”
怪我?丁文书更闹不清楚了。
“阿婶说,‘你没注意到的事多了’,是说前段时间,柳太公给阿婶寄信了。”书棋眉飞色舞,眼角间带了丝“我知道这个秘密而你却不知道”的得意。
“她爹给她寄信了?我怎么不知道?”
“嗯。”书棋点点头,“因为柳太公在信里说,不能让外人知道。”
“呵。”丁文书笑道:“我算外人?”
书棋双手环抱,得意洋洋,“那当然。”
“等会。那你怎么知道的?”
“太公在信里说了。等以后我去了上海,就教我武功,还收我做干外孙。当然不是外人。”
丁文书笑着摸了摸书棋的小脑袋,说道:“明天丁叔教你学一个成语,叫‘小人得志’。”
书棋一听又要上课,脑袋便耷拉了下来。
“不过呢,你若是把信里的内容告诉丁叔。我可以考虑给你免了这堂课。”
“真的?”书棋很开心,接着又想了想,“这样好不好,免两堂?”
“那不行。只能一堂。”丁文书斩钉截铁。
“嗯……”书棋摸了摸后脑勺,“那就……一堂课,加你给我买三串糖葫芦。”
“一串。”
“两串。”
“第二串我吃一半。”
“丁叔你几岁?”
“你管我的!”为了圆踏河吃零嘴的童年梦,丁文书誓不罢休,“到底干不干?”
“好好好。我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