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让章寻觉得有些头痛,但很快也就恍然大悟,豁然开朗。
是啊,章弘钰只是个孩子,难免顽劣淘气,到时候损坏了那华姑娘的一些东西,说些什么出格的话,哪怕是骂了两句,旁人也只能当章弘钰是从小缺乏了人管教,性子不好管教罢了。
可此事一出,这华静怡便是不好做了。
出言呵斥吧,按情理来说也是该管教,可若是让有心人把这话换个法子来说的话,便是终究是继母,到底不是亲生的母亲,对孩子也这般的苛刻绝情,这话的事落在旁人的眼中便是继母恶毒,章弘钰可怜。
可若是便这般不管不顾的,便又是可以说她华静怡终究人心隔层肚皮,一心想着为自个儿以后的孩子谋划出路,对章弘钰采用了“捧杀”的应对之策。
反正,章弘钰到底是个孩子,无论如何都能用孩子无知,以后好好教导便是了,这样的话来解释搪塞过去,可到了华静怡那便是无论如何都得不到任何的夸赞,反而总容易让人挑了错处去。
到时候,便是那华静怡处处被动,怕是连章弘钰都难以应付过来,更不要提想着打他家老爷的主意了。
再者,他是奴仆,就如方才杜仲大夫所说,这既是奴仆,总有失礼的时候,到时候不恭不敬的,惹上华静怡和那边人的不痛快,就算论起来,把事情放到台面上来说,此事也是和他家老爷、少爷无关,不过就是他们这些“刁奴”的错处。
而他家老爷少爷的,到时候也能以“回头必定严加管教”等类的话面上搪塞过去,背地里至于管教不管教的,那便是他们自个儿的事情了。
这华静怡告上一两次的状,闹上一两次也就罢了,可若是时常以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一直闹腾,这名声传出去也是大大不好,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头咽,自己吃上个闷亏罢了。
到时候,他们这些奴仆与他家少爷联起手来,就不信不把这个华静怡给好好整治一番。
非但要好好整治,更是要把这华静怡硬生生的给气走为好,而且,最好是在他家老爷赶回家之前,将这些事做上个大半。
这样一来,便是让他家老爷省上不少的心了,更是能让他家少爷好好的出气。
章寻越想越觉得得意,眼睛都亮了又亮,更是不由得赞道:“这是个法子,我得好好和少爷说道说到此事,我们好好琢磨琢磨。”
章寻说着,也顾不得自个儿不曾吃完的油泼辣子面了,拔腿便往屋子里头走去,迫不及待的去寻章弘钰说道此事了。
可刚跑了两步之后,却又折返了回来,摸着鼻子,十分为难的问道:“只是,就算我和少爷商议好了此事,少爷也同意,那我们便这般回去了,岂不是显得太过于突兀了些?怕是那华姑娘也会生下几分疑心吧。”
“说你笨,当真是够笨的了。”杜仲大夫急的直摇头:“这事是死得,可人是活的,同样的事儿换个说辞,不就完全不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