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纬的手在胸口上紧握成拳,事到如今,他竟然还会心痛。他无奈地笑了。
宇文焘要娶别人了!
他为什么要难过?这不是早就预料到的事吗?寻常男子都有三妻四妾,何况宇文焘贵为大溟的二皇子,恐怕想做他妃子的女人已经排到了帝都城外吧。真是可笑,亲耳听到这个消息,阮小纬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一直在自欺欺人,潜意识里他还是告诉自己,虽然他恨宇文焘,但是宇文焘爱他,这是不容抹去的事实。可笑啊可笑!
离璃急了,长这么大,她没对谁动过心,自然不知道爱情是怎么回事儿,只道是她的韦晓也跟她一般对她一见倾心,“韦晓哥哥,你别难过啊!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我不一定要嫁给他的!”
这安慰比不安慰更糟糕。
阮小纬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正元帝了,他很快收敛了心神,脸上当真看不出刚才的失态,“傻丫头,二皇子是个不错的人,他不会亏待你的。”
心口滴血,原来,这就是心口滴血的痛楚。
他是真的,不用再犹豫了。
“二皇子是不错,长得一表人才,又潇洒风流,否则我才不会答应呢!当然,他没有韦晓哥哥帅啦!”
女孩子这种抱怨似的的炫耀,阮小纬并不是不懂,因此对于小姑娘的说辞,他没有言语。“我得回去了,待会儿二皇子回来我没在书房,恐怕不妥。”
离璃看着韦晓的背影若有所思,她早打听清楚了他叫韦晓,也知道宇文焘对外宣称韦晓是他的书童。但是那院子里伺候的人口口声声叫他公子,这怎么可能是一个书童会有的待遇。韦晓在想什么呢?难不成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她要如何才能获得他的信任呢?
离璃很是苦恼。又想到自己有任务在身,不能陷在儿女情长里,有些烦躁。
阮小纬一回院子就发起了高烧,烧得糊里糊涂的,急得宇文焘团团转。他恨不得跑到小纬梦里,把那个家伙拖出来扔得远远的。怎么发个烧还惦记着他那个宝贝哥哥,一口一个皇兄,没完了真是!幸亏他这房里都是心腹,否则,真够头大的。眼看阮阮已经烧得神志不清了,虽然百般不愿意,但他到底是派宇狮去请阮韶了。
阮韶来的时候,阮小纬的热度更高了。
“小纬每次发烧,寻常的药都不管用的。你让人去准备一桶白酒温好,小纬泡一会儿烧就能退。”阮韶拿着布帛给小纬擦汗,心疼得很。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发起高热来了。
“皇兄!皇兄~~~”阮小纬的手在空中胡乱地抓,被阮韶一把握住,阮韶的声音很温柔,“小纬,我在,别怕,我在。”
宇狮把注满温酒的木桶搬进来放在房子中央。宇文焘要去抱阮小纬,却被烧糊涂了的阮阮尖叫着给挥开了。宇文焘脸色黑得能拧出水来,听着阮阮一口一口叫着那个美得不像话的男人,宇文焘有杀人的冲动。但是生病最大,他有再大的火气,也必须等到阮阮好了再说。这是第一次,宇文焘知道了妥协的滋味,真他娘的不好受!
阮韶有些诧异,还以为这个男人会不管不顾地直接把小纬扔进木桶里呢。当然现在不是诧异这个的时候,阮韶轻柔地将小纬的衣服脱掉。
宇文焘的心像被放在烈火上焚烧一样,他竟然让除他以外的男人看到了阮阮的身体!哪怕这个男人是阮阮的亲生哥哥,他现在想做的也只是把这男人的眼睛挖出来一脚踩碎!
看那男人气得跳脚,阮韶心里倒是有扳回一城的痛快感觉。小心翼翼地将小纬放到温酒木桶里,听到阮阮舒服的呢喃,阮韶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拿起浸湿了酒的布帛温柔地给小纬擦洗身子,就像以前每一次小纬发高热时一样。恍惚间,阮韶觉得两人回到了小时候。
当小纬还是个小婴孩的时候,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他。他被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瞳俘虏,这一眼就是一生。后来,他才知道,小婴孩刚刚睁开眼睛的时候其实是看不见东西的,但是,这也并不能改变他心底早已经根深蒂固的羁绊。为了这个他一直看着长大的孩子,他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不惜弑父!没有人知道他手上沾着生身父亲的血!但是,他不后悔!这一切都是那个男人自找的!他该死!小纬那么小,什么都不懂,那个男人竟然就对小纬下手!什么小纬长得像母后,那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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