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鬓花颜,芙蓉帐暖,满室红烛摇晃。
柳清妍望着床上烂醉成一滩泥,睡得跟死猪一样的人,气得牙痒痒,自己畅想过无数次的美好新婚之夜,没想到头来却是这般凄凉光景。
揣着满腹的怨气上前替他脱掉靴子和喜服,盖上大红鸳鸯锦被,又喊陪嫁的丫鬟去打水来洗漱。
两个丫鬟是婚期定下才买的,祝红嫘让萍儿调教过一段日子,虽比不得秋儿的沉稳老练,却也还算机灵。
柳清妍绞起温热的帕子替石恒宇擦完脸,望着那张轮廓分明,精致得近乎完美的脸庞,不禁色心一动,气消掉了一半,“死猪,臭猪,明儿再跟你算账。”
待洗掉自己脸上的妆容,顿感清爽多了。
丫鬟帮着脱下繁重的喜服,将发髻打散梳顺,然后端着水盆等物退了出去。
劳累了一整日,心里的那点不快终是敌不过困倦,柳清妍闩好房门,也爬上床去躺下了。
许是换了环境,又许是身边多了个人,听着耳畔传来的呼吸声,扭头看看近在咫尺的安然睡颜,转辗反侧许久才入睡。
新婚夜,龙凤花烛燃烧至天明。
再次醒来,鼻间闻到是洁净、微涩的草本气息,眼睫颤动,睁开眼,迎目却是坚实的胸膛。扭了扭身体,发现自己的头枕着人家的胳膊,一只手还搭在人家的腰上。
不对啊,还没算账,怎么就滚到人家怀里去了?
柳清妍暗恨自己的不争气,羞恼之间,握紧小拳拳,使劲去擂那人的胸口。
募地,小拳拳被紧紧抓住,“娘子一大早的发脾气,定是在怨恨为夫新婚夜醉酒冷落了你,不如现在补上如何?”
声音慵懒中带着几分难掩的激情,紧接着那人一个翻身,火热而又霸道的吻了下来。
唇齿相交,伐地攻城,柳清妍很快便被吻了个七荤八素,晕头转向,昨夜的不快统统抛诸九霄云外,任人为所欲为了。
事了,才想起来要秋后算账。
“你早就醒了,对不对?”
“没有,我是被你打醒的。”
“不可能,昨晚我明明睡得离你挺远的。”
“我醉酒睡得死,怎会知晓,肯定是你做梦,害怕了爬过来的。”某人才不会承认是他一早醒来口渴,喝完水回去把人搂进怀里的。
柳清妍使劲去掐人家精瘦的腰身,奈何肉委实不多,只捏起少少一层皮来,“胡说,我做梦怎会一点印象都无。”
“做梦的事不记得很正常的嘛。”石恒宇继续哄骗。
“哼,就信你一次。”柳清妍挣扎着起身,“起来,咱们该去敬茶了。”
“不急,父亲昨日喝的比我还多,这会肯定还未醒,为夫抓紧时间把昨夜欠的全补上。”石恒宇心动即行动。
你这个禽兽,我还未满十六岁呀!
柳清妍欲哭无泪,枉自己还想着把人扑倒,结果倒下去连起来的机会都没了。以为人家是嫩羊,结果是只喂不饱的饿狼。
好在饿狼仍有良知,倒也未太过于不知节制,又是一通折腾过后,终于饶过了小绵羊。
等二人洗涮收拾妥去前厅敬茶,石老太倒是笑眯眯在坐等,石威却仍是不见,估计还未醒酒。
瞅见好似要粘在一起的小两口出来,石老太脸上的笑纹愈发深刻。
在二人还在沐浴洗漱的当口,丫鬟已将换下来的床单拿给石老太验看,依如此来瞧,明年便能抱曾孙了,她怎会不高兴。
给石老太敬过茶,又等了好一会,石威才摇摇晃晃地出来,见到二人,忙尬笑着解释:“那个,不好意思啊,江湖朋友太多,又都是远道而来,不好怠慢,昨日喝得有点多,故而起晚了。”
柳清妍和石恒宇相视一笑,携手过去双双在蒲团跪倒,一旁的丫鬟赶忙捧茶跟上。
“父亲请用茶。”柳清妍双手将茶奉上,改口称父亲,从此柳家的那个喊爹,这边的喊父亲,以此区分。
敬茶仪式结束,又一起吃过不知是早饭还是午饭的膳食,回到后院,抬眼所见,皆是醒目的大红,扭头而视,是心心念念的人儿,这一切让柳清妍又感到有些茫然。
前世的记忆渐渐模糊远去,仿佛海市蜃楼的幻影,让人觉得是不存在的;而今生又太过美好,美好得让人觉得不真实。
前世有的,今世都有,前世没有的,今世也拥有了。
前世今世,皆恍然若梦,自己到底是生活在梦里,还是现实世界?
“小东西,你在想什么?”
清冽的男子声将她从恍惚中拉了回来,柳清妍脸儿皱成一团,道:“我在想咱们今儿该做些什么,总不能就这样发呆吧!”
“今儿才是咱们成亲的第一天,自然是什么都不能做,等到三朝回门后,你想去做什么便去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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