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茯灵从椅子上站起来,拉着行李箱来到蒋仲面前,伸出了一只手。
蒋仲看着那只白白净净的手,不明所以。
“在飞机上由于手段有限,我不得不喂了你姐一粒独门配方的特效药丸,这东西耗时耗力还耗钱,所以,你不用特别感谢我,我是要收药费的。”
蒋仲一时竟不知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有点想笑,差点忘了这小孩的个性了,还是那么的出人意料。
既然是救了自家姐姐命的药钱,蒋老板自然不在乎,更何况要钱的还是眼前这个很对自己胃口的杏眼男孩,于是对谢茯灵说出来的那个明显一般人都会以为是听错的价格也丝毫没有动摇,直接从钱包里掏出现金递了过去。
谢茯灵利落的伸手接过就准备直接走人。
蒋仲眼神一闪,在谢茯灵与自己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伸手抓住了这人的手腕,本来他还没什么念想,但既然他们能这么神奇的再次相遇了,他可就不太想那么轻易放手了。
谢茯灵被拉的一顿,然后叹了一口气,一个转手挣脱了蒋仲的禁锢,然后反握住他的手腕举了起来。
谢茯灵直视蒋仲略带惊讶的眼睛:“你这是习惯么?抓人手腕。”
明明是一句普通的问话,听在蒋仲耳里却变成了:他还记得我,而且记得还挺清楚,还记得我抓过他手腕,于是,蒋老板虽然脸上没什么表现,心里已经默默的乐了。
谢茯灵见蒋仲没说话,也不太想与这个奇奇怪怪的人多做纠缠,本来准备放手走人,出于习惯,他顺手就着握手腕的姿势给蒋仲诊了个脉,然后顿悟了。
咦,居然是洪脉,怪不得这人举动这么奇怪,原来是病了。
于是,谢御医抬了抬眼,特别好心的对蒋老板说了一句:“烦渴、狂躁都是病,我劝你,早点治。”
说完直接放手,头也不回的走人了。
“是蒋先生么,您好,您的那位家属已经醒过来了,正在叫您过去呢。”
这时,出来找人的护士拦住了本来已经准备去追人的蒋仲。
也罢,来日方长,幸亏当初自己没有把这小孩的号码删掉,没必要急在一时,蒋老板如是想。
这时的蒋老板完全忘记了在异地读书的大学生回到家乡一般都会有换回本地号码的习惯。
不过,也凑巧,不怎么有常识的谢御医完全没想过换号码这个问题。
所以说,孽缘之所以是孽缘,很多时候也是要双方配合的。
当然,这都是后话,此时的蒋仲跟着略微有些脸红,还时不时偷看他的护士大步往自家姐姐那儿走,思绪却还停留在谢茯灵让他早点治病的话语上,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蒋总,最近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啊?”
“阿仲啊,最近公司事儿很多么,不急啊,工作嘛,不顺心是很正常的。”
莫名的,蒋仲想起了萧秘书小心翼翼的问话和爸妈最近有意无意的试探,然后发现最近自己确实有点不太正常的易怒,再联想到谢茯灵那句“烦渴、狂躁”,突然眼神一变,难道那小孩抓着自己手腕的时候给自己把了脉?才那么一点时间,他居然能把出症状来,那小孩好像比自己想象的要有本事很多……
“喂,蒋仲,蒋冰块,我问你话呢!”
蒋心怡的叫声把蒋仲陷入沉思的心神拉了回来。
回过神,蒋仲看见的便是自家姐姐撅起的嘴巴。
“我问你,那个飞机上救我的小帅哥呢,之前我迷迷糊糊的,还误会他要害我,我得好好跟他道个歉,再郑重的道谢才行。”蒋心怡摸着肚子,心有余悸的说,“我今天才知道自己花生过敏,飞机餐里加了一点花生酱就把我给吃休克了,要不是那个帅哥小医生给我吃了颗黑乎乎的药丸,我可能都撑不到飞机降落。”
蒋仲听了之后眼神越发深沉,心里志在必得的心思越发重了起来,看来那小孩果真是医术了得,独门配方什么的也不是说说而已的。
“你还有空想这个,先想着怎么和秦穆说这事吧。”蒋仲对蒋心怡还惦记着那小孩的事情莫名有些不爽,于是有意扯开了话题。
果然,蒋心怡立马哼了一声,赌气道:“跟他说干什么,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
“你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想怎么个没关系法。”
“……我,我可以一个人养他。”
“少说蠢话。”
“你居然说你姐姐蠢,没大没小。”
“那也要某人先做出个姐姐的样子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