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如死灰,缩在被子里,颓然地望着头顶的帐幔,“枫哥哥,你的意思是,云画雨不要你,你便永远不成亲。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是章家的独子,你爹爹生前对你寄予厚望,你永不成亲,章家的血脉便断了——”
章羽枫神色微微一黯。
“是我不孝罢,但我也无能为力。我从不将就,也从不妥协,婚姻之事,我只选我爱的那人,她纵是离开了,我也会在原地等待。沅希,我俩是不可能的。你不要再说了。”
他站了起来,身影修长,挡住了后面的烛光。
余沅希瞪大眼睛,努力想看清章羽枫的面容,可是却看不真切。他长得那么颀长,那么挺拔,宛如天神一般,气场冰冷地压迫着她。
余沅希嚅嗫着嘴唇,却不敢开口了。
甚至连眼泪都不敢流了。
就如从小到大的那样,在枫哥哥面前,她总是不自觉的卑微和渺小起来。她爱他,又怕他,她小心翼翼,她低到了尘埃里,就算努力想朝着枫哥哥靠近,却被他随手一拂袖子,便甩得无影无踪,她永远不可能跟上枫哥哥的脚步,永远得不到他的心。
“沅希,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章羽枫微笑了下,客套而又疏离,随即打开房门,身影清俊,悄悄而去。
余沅希将脸埋入枕头中,压抑的哭声,隐隐地传出。
镜花水月,海市蜃楼,枫哥哥永远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哪怕她等到青丝如雪,仍然是水中捞月,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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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名医诊治,余泽,徐缓,余沅希的伤势都稳定下来了,章羽枫也略略放心,算了下日子,已快到秦啸沙的寿宴之时,他不敢再耽搁,一路快马加鞭,又一次来到了雾茫山。
寿宴定在正午时分,章羽枫到达时,离开始还有一个多时辰,但宾客如云,高朋满座,整个殿里已经济济一堂,人声鼎沸。
他一跨入殿门,大家都在向他行注目礼,好奇,羡慕,妒嫉,冷诮,等等眼神,颇是耐人寻味。
章羽枫警觉有点不对,四下打量,瞥见了人群里的苏岳,心中一动,于是对苏岳微微一笑,漫步走了过去。
他寒喧着说,“苏掌门,听说你酒量甚豪,等会咱们可多喝几杯,看看谁先醉倒。”
苏岳是个爽快性子,笑哈哈地道:“章羽枫,我倒是不介意与你多拼几碗,就怕你醉了之后,有人心疼,免不了要埋怨我了。”
章羽枫眉峰一皱,“苏掌门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岳挤了下眼睛,“小伙子别装傻,如今上下都传遍了。你与秦瑶姑娘在聚贤城里出双入对,形影不离,连嫁衣都预备好了,他们都在谈论,说你马上就要与秦姑娘订亲,做秦盟主的乘龙快婿啦!”
“荒谬!”章羽枫脸色一沉,“没有此事!我去聚贤城是因为要救一位朋友,请秦瑶姑娘带路而已。我绝不会与她订亲,更不可能做秦盟主的女婿,传言都是捕风捉影,无中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