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云画雨晕沉沉地过去开门,只见一个青裙妇人正立在门边,笑微微地望着自已。
云画雨眨了下眼睛,突然认出来了,“竹姑姑,你是竹姑姑!”
“云姑娘,真是巧呀,咱们又见面了。”
竹姑姑和蔼一笑,“……少祺要成亲了,我来给他贺喜,听说你住在这里,我便想来看看你。”
云画雨急忙将竹姑姑让进屋,为她斟茶。
与章羽枫分手之后,云画雨曾经大病一场,几乎昏迷不醒,其间,便一直住在竹姑姑的小院子里养病。
小院清幽,依山伴水。
竹姑姑既通医理,厨艺又精,在那段时间里,她忙前忙后,将云画雨照顾得无微不至,云画雨一直记念着这份情谊,故而见到竹姑姑来访,甚是高兴。
她礼貌地把茶递到竹姑姑手里,微笑道:“竹姑姑,我有许久未曾见到你了,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漂亮精神。”
“小丫头嘴真甜。”竹姑姑含笑说:“多日不见,我常常想起你。就是今日见了,感觉你又清瘦了许多,脸颊儿都小了一圈,真是让人怜惜。”
云画雨咬了下唇,长睫微垂,清澄明亮的眸子里,蕴着浅浅的泪光。
“让竹姑姑费心了。”她低声说。
“云姑娘,”竹姑姑已经走近前来,温和一笑,眼角的皱纹好似雏菊,慈眉善目,“别哭了,一个人若哭得太久,既是伤心,又是伤身。……你如果再一次病了,谁能来照顾你呢?”
竹姑姑的手,温暖得好似冬日的暖炉,指尖流淌着一缕异常香甜的花香,浓浓地直入鼻端。
她抚着云画雨的头发,一点点地梳理,苍老的嘴角,勾起一抹微微的笑意。
当云画雨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我……头晕……”云画雨喃喃地说了声,想挣扎着站起,却怎么样也使不出力气。
她的视线渐渐地模糊,连竹姑姑的面容都看不清了,她像一团柔软的棉花,就那么倒在了竹姑姑的怀里。
竹姑姑轻声一笑,摸着云画雨的脸庞,凝视着她。
少女已失去了知觉,容貌清丽,肌肤雪白,长长的睫毛阖了下来,在她的眼底投下一层浅浅的影子。
“真是个美人儿呀,”竹姑姑低叹着,“当真是少见,怪不得少祺总是对你念念不忘。”
竹姑姑摇了下头,又絮叨地说道:“少祺是我看着长大的,他自小聪慧机智,又生得俊雅出众,他是世上最优秀的男子,就如同是我的儿子一般。所以……无论他想要些什么,我一定会想法子帮他得到。云姑娘,我家少祺这么的喜欢你,你为何就不能接受他呢?”
云画雨仍是沉沉睡着,无法回答。
竹姑姑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少祺身世坎坷,幼年遭受大难,受了很多苦。他心志坚韧,背负着血海深仇,总是忘不了当年的仇恨。可他的对手太强大了,似是一座高山,横亘在他的面前。”
“有时候,我真的怕他翻不过这座山,反而会坠入深渊,跌得粉身碎骨。”
竹姑姑说着话,眼角有些湿润。
“他是莺姐姐唯一的血脉,我不能眼睁睁地看他死。可是我劝不住他,无论我怎样苦口婆心的劝说,却挡不住他复仇的计划。……云姑娘,我想,也许你可以的。少祺那么爱你,他会听你的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