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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色,兔子头,因为经常穿所以很是松软。
这当然不是自己的。
她安静的坐了会儿,之后扶着家具,一瘸一拐的走回鞋架边,果然又看见了另外两双。
一双男士的,一双小孩的。
她忽然就意识到了些什么。
转过身,她绕着房间走了一圈,又看见了围裙,针线盒子,毛线团,水族箱,盆栽,儿童玩具,等等,等等……
一个踉跄,心中无限酸楚。
她用了七年的时间去疯狂的想他,忘他,想他,忘他……憧憬彼此再相逢的场景,却不知道,当她长大了,他也会变老,也会想安定下来,组建家庭,结婚生子。
他和另一个女人共有同样的七年。
七年的时间,不短不长,足够他再组建一个家庭,播种,发芽,生根。
毕竟,他已经三十七岁。
是了,任凭谁不想呢?合适的年纪,娇妻爱子,天伦之乐。
什么放得下放不下,什么怆痛,什么背叛,他真的已经不再年轻,又怎会再像青涩少年般耿耿于怀。
只是……你不是值得释怀的人罢了。
温锦年,快些收起你的春秋大梦滚回去吧。
只是……她又能回去哪儿?
她又想起了另一个人,想起了聚光灯下,漫天花雨里,他诚挚的表情,恳切的言辞。
苦恼的将脸埋进手中,温热的液体顺着指缝不住的下落。
是了,她无处可去。
最终,勉强撑起身子,顶着脚踝阵阵刺痛,她爬上二楼,站在那个房门前,有点胆怯,她生怕推开那扇门,里头也变得她都不认识了。
深吸口气,她推开门,终究缓缓吐出。
还好,这里还是老样子,没有变。
和她离开的那天,床单地毯,都是一样的鲜橙色,四处堆满她记得,或是不记得的毛绒玩具,但是都很干净,看得出经常打理。
想到这里,她突然又有些窃喜,旋即又为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不齿。
多少年了,以为自己大彻大悟,但只要挨进他身边方寸之地,便又会患得患失的像个孩子。
她终究没有自己的想象中那样洒脱。
即使放下,尾巴也斩的拖拖拉拉。
这样想着,她疲惫的将脸蛋埋入枕间,忽然闻到一股子果香。
陌生的果香。
心下恍惚,忽地抬头,只见指尖缠绕,几丝细软卷曲的发,那当然不是她的。
有点僵硬的,目光偏过去,看向床头柜上一个相框。
一个圆滚滚胖乎乎的小女孩几乎占据了大半个照片,但是她还是可以清晰的看见女孩后方的,他温和宠溺的笑脸,那双黝黑眸子的里的疼爱,是入了骨的。
她还可以轻易的分辨,那两张容颜有几处是多么相似。
心下一阵苦辣酸甜,不知是何滋味。
锦年怔怔看着身下,环视周遭,这才发现,连这一处……也不再是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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