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公主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一看,只见来人身上还有些许血痕,显然是刚从战场上厮杀下来。
“出什么事了,说清楚!”临安公主的声音冷冽,神情严肃,言语急促。
“国公爷他受了重伤,将军请您立刻去军营。”
闻言,临安公主险些没有站稳,好在是霜青及时扶住了她,“公主,您怎么了?”
临安公主深呼吸一口气,“快,去军营。”
她说话是,嘴唇都在轻颤。虽然来人没有明说陈国公到底伤的有多重,但是孟飞扬派人请她过去就已经说明情况了。
陈国公恐怕已经命悬一线了,这个时候叫她过去,只怕是让她见最后一面的。
临安公主利落地上了马,狠狠地抽了一下马鞭,马儿立刻飞奔……
然而,却还是晚了一步。她到达军营的前一刻,陈国公已经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外祖父呢?外祖父……”临安公主飞奔进营帐,然而看到的只是床上的白布。
“公主,国公爷他已经去了……”孟飞扬上前扶住她,这才缓缓开口说出了实情。
“不可能!”临安公主厉声一吼,“外祖父他征战沙场多年,受过无数的伤,这么多年,他都没有事情,他怎么会突然就……不可能,你骗我的,孟飞扬,是你骗我的对不对?你告诉我!”
临安公主的神情激动,她紧紧地拽着孟飞扬的衣角,眼眸中写满了不相信,她不相信外祖父就这么去了。
孟飞扬扶着她,温声劝说道:“公主,我知道这个事实很残酷,但是你必须要接受。”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是自责的。当他赶到军营的时候,陈国公已经亲自领兵前去迎战了,就是这一战,陈国公受伤太重,好不容易击退了敌人的猛攻,而他自己却从马上摔了下来。
人抬到军营时,满身伤痕,大夫诊断,陈国公只怕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孟飞扬这才慌忙叫人去请临安公主来。
然而,可惜还是晚了一步,陈国公终究是没有等到临安公主。
“不,这不是真的……”眼泪簌簌留下,晶莹的泪珠从她红肿的脸颊上滑落。
虽然她心里很清楚,人走了就是走了,她就是再不相信,这也是既定的事实。可是她不愿意相信,明明昨日她方才见过陈国公,他还是鲜活的人,现在怎么会就没了生息,魂魄长归地府了呢?
她不想相信。
“飞扬,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再和我开玩笑对不对?”临安公主紧紧地拽着孟飞扬的衣袍,哭着说道。
看着她满脸泪痕,孟飞扬只觉心如刀绞,“媛儿,我……”
这时,忽然有小兵进来禀告,“将军,北戎又来了,正在猛攻,前方快抵挡不住了。”
孟飞扬心下一沉,“我立刻过去。”
“媛儿,你在这儿等我,哪儿也不要去。”孟飞扬临走时,还不忘嘱咐临安公主。
北戎这次来势汹汹,陈国公拼了性命将他们打退,可是不到一个时辰,他们又陈兵城下,形式异常凶险。
孟飞扬捏了捏临安公主的纤纤素手,“等我。”方才离去。
等孟飞扬走后,临安公主流着泪,缓缓走到床前,轻轻掀开白布,看着已经永远都不会醒过来的陈国公。他的神色很安详,身上还穿着战袍,只是战袍上到处都是口子,到处都是鲜血的痕迹。
北戎忽然来犯,军中上下差点慌了神,因而还没来得及为陈国公整理遗容。
“公主,您哭出来吧,哭出来或许会好受一些。”霜青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劝道。
此刻的临安公主,眼泪包裹在眼眸中,却没有再让它掉下来,牙关咬得紧紧的,整个人似乎在嫉妒压抑着什么。
半晌,方才听到临安公主的声音传来,“霜青,你守着外祖父。”而她自己则是拿起旁边的长剑,起身往外走。
“公主,您去哪儿?”霜青连忙拉住了她,“外面乱糟糟的,公主您还是别出去了吧,驸马也说过让您在这儿等着他。”
霜青虽然不懂战事,但是看军中上下都是严阵以待,而驸马更是亲自出去拼杀,显然事态严重。此刻,若是临安公主走出这座营帐,被人伤着可怎么好?
“本宫要去城楼,你放开本宫。”临安公主的语气很轻很淡,但是伺候临安公主多年的霜青知道,在这种时候,如果临安公主用这样的方式说话,说明她已经用了最后一丝耐性。如果她在阻拦,临安公主定会大发雷霆。
霜青也不再敢阻拦临安公主,但是她也不能放任临安公主孤身一人去城楼,索性小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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