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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腰的哨卡处,侍卫们轮番站岗。
从远处遥遥走来一个男子,一身短打扮,肩上还挑着一担子米,待他走近,侍卫顿时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站住,你是谁,上山做什么?”
那人抬起头,露出一张留着络腮胡子的面容,那些胡子遮住了他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他的相貌,可那一双眼睛却如寒星一般,看起来倒像个年轻人。
“几位军爷恳请行个方便,我是去白云庵送米的。”那人开口,操着一口本地话。
“山上的衣食住行全都包在了我们身上,再不用你来送米,赶紧下山吧!”侍卫开口。
来人闻言,眸心便是变了一变,他的视线向着米筐中看去,那里,藏着他的枪。
“这是怎么了?”蓦然,有一道女声从上方传来,众人抬眸看去,就见齐月荣缓缓下山,向着哨卡走来。
看见齐月荣,侍从们顿时纷纷行礼,齐月荣向着来人看了一眼,和侍从说道:“让他上山吧,他给我送了好些年的米,是知根知底的。”
“可少帅吩咐过……”侍从们似是有些为难。
“莫非你们还信不过我?”齐月荣蹙了蹙眉。
“属下不敢。”侍从长顿时开口,一个手势,并手下收回了手中的枪,将送米的人放上了山。
一路上齐月荣都不曾出声,直到进了竹林,齐月荣方才停下步子,向着那男子看去,道:“你就是朱小北?”
闻言,那男子一把取下了自己的胡子,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他的眉目清俊,鼻梁高挺,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他迎上齐月荣的目光,和她沉声道:“不错,正是在下。”
齐月荣点了点头,道:“陈庆芝如今是在我这,但她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你若想将她带出金陵,怕是比登天还难。”
“这次多谢齐夫人出手相助,只是如今秀洲的情形已经到了危急关头,在下也是迫不得已,不得不来接陈校长,将她尽快送往秀洲。”
“为什么一定要她去?”齐月荣蹙了蹙眉。
“陈校长乃是江北革命军的精神领袖,如今两地的革命军如同一盘散沙,务必要请陈校长前往秀洲,方能主持大局。”朱小北声音沉稳,与之一字字开口。
听着他的话,齐月荣终是说道;“罢了,你随我来。”
语毕,便是带着他向着庵堂走去。
两人穿过院子,齐月荣将房门打开,就见里面除了陈庆芝外,还坐着一个女子,那女子听到动静,便是回眸向着他们看来,她的肤白胜雪,如新月清晕般的坐在那里,朱小北刚看见她,整个人便是一震,忍不住低低的喝了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