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发,穿着一件短袖的的确良的衬衣,这在农村是非常少见的,一条黑色的裤子,脚上是一双偏带的千层底布鞋,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人造革的提包,鼓鼓囊囊的。三奶奶心里酸涩无比,这个侄女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手艺有些也是自己手把手的教会的,三奶奶咬了咬牙,咽下喉咙里涌上的酸涩,哑着嗓子说:“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
,你这么些年没来看你姑姑了,见了面还哭,不准哭!”六姨笑着擦眼泪,说:“好好,我不哭。”快要五十岁的人了,现在跟个小孩子一样,奶奶跟二奶奶说:“他三婶,赶紧让小六到屋子里坐坐,你们娘俩呀好好说说话,我跟
你二嫂去准备中午饭。”
六姨听奶奶这么说,赶紧把皮包提了提,说:“大娘,中午饭我帮你们做,我带了一些菜过来,我得让我姑姑品尝一下,我的手艺这么些年有没有退步了。”
奶奶笑着说:“哪里有让客人动手的说法,你们娘俩赶紧去屋里坐着说话吧。”
三奶奶这会却说:“大嫂二嫂,你们该忙活什么就去忙活什么,厨房就交给我们了,中午咱们都尝一尝小六的手艺。”听三奶奶这么说,六姨笑着答应一声,把那个黑色人造革的提包放到梧桐树下的桌子上,从里面一样一样往外拿东西,培茵看去,是一些已经泡发好的诸如木耳,银耳,
海带之类的东西,想到上次跟着周小元去吃的那一顿,培茵觉得嘴里的唾液腺又旺盛起来,中午有口服了。三奶奶去后院摘了几样简单的蔬菜,有芸豆,有茄子有黄瓜,培茵抱着朵朵坐在梧桐树下的桌子边,用小勺子给朵朵喂鸡蛋糕,果果被大嫂刘瑜茜带着在屋里换衣服,这
个家伙,早上刚穿上身的肚兜现在就给尿湿了。朵朵果果现在被放在两个荆条筐里,村里的孩子都是这样长大的,不过沈家的荆条筐里面铺的东西比别家好,是用一些旧棉布棉上一些旧棉花,虽然是旧棉花,奶奶也是
晒得干干的,用细软的荆条枝子抽打了,这才做成了几条薄薄的小棉被,专门给两个孩子铺在荆条筐里的。刘瑜茜给果果换好了衣服,抱着孩子也坐在桌边,拿起另一把勺子给果果喂鸡蛋糕,果果吃到最爱吃的鸡蛋糕,满足的笑着眯起了眼睛,培茵惹果果,看到刘瑜茜又舀起
一块,中途抢了过去,要吃到自己的嘴巴里,果果一看,着急了,两只小手抓着荆条筐的沿就要站起来,嘴里还“啊啊啊”的喊着,热的刘瑜茜培茵这姑嫂俩哈哈大笑。
正在笑着,出门回家的爷爷拄着拐杖回来了,在门口就看到大孙子媳妇跟小孙女笑的哈哈的,小重孙两只小手抓着荆条筐,嘴里“啊啊啊”的喊着,脸都涨红了。
爷爷赶紧过去,说:“哎哟,我的重孙哟,这是怎么了?”
培茵看到自己的爷爷回来了,赶紧给爷爷拿了一个马扎,扶着爷爷做好了,把事情跟爷爷一说,爷爷笑着说:“这小家伙,这么小就知道护食,以后是个心眼子多的。”爷爷接过刘瑜茜手里的小勺子,舀了一口鸡蛋糕,放到果果的嘴边,果果赶紧张大嘴巴,“啊呜”一口就吃了进去,大概是爷爷经常喂果果吃饭的缘故,果果知道老爷爷不会抢自己的东西吃,安心的坐在荆条筐里,睁大眼睛看着爷爷的动作,爷爷的勺子刚舀了鸡蛋糕,还没有放到果果的嘴边呢,果果就长大嘴巴等着,刘瑜茜好笑的说:“真
是个小吃货。”
爷爷边喂着孩子,边说:“小孩子知道吃东西好,能吃就能长,咱们果果以后能长个大个子。”培茵在一边喂朵朵,朵朵就文静多了,静静地看着培茵的动作,等到勺子到了嘴边了这才张开嘴巴,轻轻地吃到嘴里,用仅有的两个大门牙胡乱的咬几下就咽下去,一点
也不急躁。
爷爷听到厨房的动静,问培茵:“谁来了?”
培茵看了看厨房里忙活的两个人,小声的说:“是三奶奶的侄女,我跟着小元哥哥喊她‘六姨’。”
爷爷点了点头,说:“哦,是小六来了啊,总算是来了。”
培茵说:“爷爷,以前没来过吗?”爷爷笑着说:“这个是你三奶奶娘家那边的事情,爷爷不知道呢,不过看这样,中午我们能吃一顿好的了,你三奶奶娘家人都会做菜,听说当年祖上是宫里出来的御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