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依稀看到一个人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正在输液。药水一滴滴的落下来,她疑惑着走上前……那张脸熟悉到她永远不会忘记……她试探着伸出手去推了推他:“陈易冬?”
没有反应。
她弯下腰,伸手去探他的呼吸……肌肤冰凉,一切都像是死了一样。
清欢忽然有些惊慌起来,压制不住内心的那股恐惧感,不管不顾地用力推他:“陈易冬,你醒醒!”
他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陈易冬,你不能这样……”内心的恐惧感很快扩散开来,蔓延到每一个细胞、每一条神经……她有些歇斯底里起来,“你不能扔下我一个人。”
“清欢?清欢?”有人在耳边低声唤她。
清欢睁开眼睛醒过来的时候,陈苑站在一旁看着她,“你怎么趴在这里就睡着了?快起来,地上那么凉,待会儿该感冒了。”
清欢站了起来,勉强地笑了笑,站直身体的时候才发现膝盖以下早就麻了,脸上也湿湿的,大约是在梦里被吓到了。她一颗心还在砰砰乱跳,抬头看了一眼陈易冬,见他仍然平静地躺在那里,身旁柜子上放着的仪器依然显示着他的生命体征,这才稍稍地放心了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陈苑见她一脸泪痕的样子,大约猜到她刚刚应该是做噩梦了,体谅地递了一杯热水给她,然后和她并肩站着,看着躺在床上的陈易冬轻声开口:“别太担心了,易冬是一个意志力特别强的人,不会这么轻易被打倒的,他一定能醒过来的,我们要对他有信心。”
清欢怔怔地看着面前这张苍白却依旧英俊的脸庞,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才转头看向陈苑:“你们应该也知道他这次车祸不是意外吧?”
陈苑眼里闪过一抹痛色,轻轻地点了点头,“他出事的那天我就找人查过了,但当时对方提防的很严密,想再深入下去的时候就无缘无故出现了很多阻碍,不过是谁动的手,仅有的那几条线索也能判断出来了。”
清欢静默不语。
“放心吧,我不会让易冬就这么平白无故地受这次罪,平日里都是他在竭尽所能地保护我们,这一次,我也该站在他前面一次了。”陈苑的脸色看起来格外平静,但是说出的话却十分铿锵有力。
这时清欢的手机滴滴响了一声,她拿出来看了一眼,是弗兰克发来的信息,他已经预定了最近的一趟航班过来。
她收起了手机,目光留恋地在陈易冬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终于感觉到眼眶阵阵发胀,清欢闭了闭眼,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后,转身就离开了病房。
宁家
二楼书房。门半掩着,透过空隙,可以看到宁静正站在书桌前,正同宁父争执着什么,声音虽低,语气却颇激烈。宁浩轻轻敲了敲门,听见父亲略带疲倦的声音:“进来吧。”
他推门而入,“爸爸,姐姐。”
“我交代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宁父指了指面前的沙发示意他坐下。
“已经去找过了,但是对方只答应尽力,并不给一个肯定的承诺。”宁浩低声开口。
宁父听了眉头就深深地皱了起来,忍不住又严厉地扫了宁静一眼,“看看你干的好事,现在要怎么给你收尾都不知道,这些老狐狸个个心思都深不可测,他们不肯给一个承诺,就说明事情有转向的可能......”
“陈家若不是靠着陈易冬一直苦苦撑着,早就倒台了,现在他在医院里和死人没两样,他们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您未免也太高看他们陈家吧。”宁静冷哼了一声,并不把宁父的话放在心上。
“破船沉了还有三千钉,陈易冬是倒下了,可是他还有一个姐姐,还有一个背景并不比我们差多少的姐夫,”宁父怒气冲冲地盯着眼前的女儿,“是谁把你教的这么妄自尊大,做事这么狠绝的?好好的一盘棋,被你搅得乱七八糟!”
“姐夫?”宁静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差点没笑出声来,“陈苑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这一点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您觉得那个人会为了一个和自己早没什么感情的女人跑来得罪我们宁家?他又不是傻子,难道不会权衡利弊?”
“你怎么知道他们夫妻这么多年,陈苑手里到底有多少对方不想公开的砝码?”宁父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只要她手里的筹码够重,一旦超过了得罪我们的要付出的代价,那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你都说了,权衡利弊,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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