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还在乎什么房子不房子。”
老谢听他夸谢明江,自然是很受用,连连摆手表示谦虚,“别说什么能力不能力了,在这国营企业啊,能力都是其次的,关键还是得有人,你说他吧,好歹上的也是一本的重点大学,这分配到单位上,还不是照样当工人......”
杨叔知道这事又戳到了老谢的痛处,连忙安慰他,“他这上班才多久时间,毕业也就半年多,还早着呢,大学生到单位上要到班组实习一年半载再提拔,这是惯例,你好歹也在机械厂呆过,这还不知道?”
老谢摇头,没再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两人推杯换盏,谢明江也陪着喝了几杯,直到晚上9点多,杨叔才打着酒嗝离开,父亲喝得有些高了,瘫沙发上情绪亢奋,大声高歌太阳最红,毛主席最亲。
母亲似乎有些害怕醉酒的父亲,带着恐惧的眼神哆嗦着看了他一眼,悄悄回了自己的屋,没一会便传来了轻微的鼾声。
“还是你妈现在好,什么也不用考虑,也没有烦恼。”
谢明江给父亲泡了一杯醒酒的浓茶,“爸,有个事,我想问问你。”老谢从沙发上坐正了一些,酒喝多了,人的思维便有些迟钝,半天才反应过来。
“说,什么事?”
谢明江在心里努力想着措词,因为这个问题,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问了,可是父亲从来没有正面的回答过自己一次。
“爸,当年你在机械厂工作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辞职了呢?而且为什么把我送爷爷奶奶家,母亲到底又是因为什么,才生的病?”一连串憋在心底太久的问题,如竹筒倒豆子般,一口气一个一个全部问了出来。
谢明江一直记得,在自己6岁那年,很突然的便被送到了一千多公里以外的爷爷奶奶家生活,直到高中毕业考上大学,毕业以后在自己的坚持下,才分回阳城市,和父母结束聚少离多的日子,当初,每年父亲会带着母亲回来看他两三次,母亲一直神情呆滞,偶尔还会发狂般大呼大叫。
大家都说,他的母亲疯了。
“爸,你告诉我,我已经长大,我马上就满23岁了,而且我已经上班,我有权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想这话一出,原本像山一样坚强的父亲,一下就哭了起来,老泪纵横,把头埋在膝盖上,双手抓扯着头发,面目因痛苦还狰狞着,喃喃自语,仿佛整个人一下便沉浸进了另外一个时空里。
“孩子,你是应该知道了,是爸爸对不起你,让你从小到大都没享受过父爱母爱。”
谢明江的心针刺一般,又如千万只蚂蚁爬过,看着父亲如此痛苦的表情,他的心情凝重,横梗在心底这么多年的疑问和猜测,终于将拨开云雾,整个人紧张得不行,心咚咚的乱跳得厉害。
夜已深,白天还隐隐有些太阳的天空,突然间淅淅沥沥地飘起了小雨,一阵风吹来,透过没有关严的窗户,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老谢喝了一口放面前的浓茶,人似乎清醒了一些,过了半晌,终于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