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踏雪,她说非他不嫁,他说非她不娶。
可是现在,他们是仇人,不死不休的仇人。
直到人群踪影皆无,地下只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薄昕岸才深深地叹了口气,而后一寸一寸收回目光,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拨出去一个号码。
……
单丹妮以为这辈子都再见不到薄昕岸了,可是他居然主动给她打了电话,当他约她出来的时候,她简直兴奋得不知要如何雀跃了。
他终究是忘不了她的风情万种,忘不了她的滋味,有洛茜那样的豪门千金又怎样,还不是时间一久就腻,又想起她来了。
她如是想。
于是,她洗了近一个小时的澡,又对着镜子化了两个小时的妆,最后从衣柜里挑了一件薄昕岸从前最喜欢她穿的款式,光彩明艳地去赴约了。
薄昕岸选择的约会地点,是以前两人经常鬼混在一起的一套郊外的私人别墅,这里离江很近,从窗前望去,可以看到澎湃的江面。
在单丹妮来之前,薄昕岸就站在窗前一支一支地抽烟,缭绕的烟雾氤氲着他略带几分儒雅的脸,当单丹妮推门进来的时候,他将烟从唇间移开,吐出最后一口烟雾。
江上有片片浮冰,冰上有新落下的积雪,月光洒在雪上,潋滟出一层层晶晶的光泽。
他没有回头,感知到女人一步一步靠近,他眼底的杀意愈来愈浓。
当她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时,他低眸将烟蒂溺死在烟灰缸里。
“昕岸,我好想你啊。”低侬细软的娇语传入耳膜,薄昕岸缓缓撩起唇角,讽刺地笑了,“是想我,还是想我的钱?”
一想到她居然连洛茜的钱都敢赚,他就恨不能将她踩进泥土,他从未对她小气过,给她的钱足够她挥霍,可她居然还敢赚那份钱。
单丹妮本以为一见面,他就会像以前一样,对她的身体着迷,疯狂地抱着她吻,一路撕掉她身上的衣服,狠狠地要她,可是,他冰冷僵硬得像是一尊雕塑。
他主动约了她,还是老地方,难道不是为了重温旧情吗?
不论怎样,她都不想放过这次机会,于是她绕到他的身前,仰着俏脸看他,哪怕他的眸冰冷得好似铺了一层薄冰,她还是大着胆子,试探地踮起脚尖,去吻他的唇,高高隆起的胸也紧紧地贴向他。
以前,薄昕岸最受不了她这样的挑、逗,但是此刻,他看到她这张脸,就会想起那些照片,还能想到他同时和那么多肮脏龌龊的男人同睡这个女人,就觉得一股恶心感从胸腔里直往喉咙处涌。
就在她的唇马上就要碰到他的唇的时候,他一把扯开她甩在了地板上,“贱人!”
看着男人突然阴鸷得如同黑色夜幕的脸,单丹妮终于可以确定他今天约她出来,并不是重温旧梦的,“昕……昕岸,你……你怎么了,我最近很乖的,没有招惹洛茜,也没有动苏晚夏。”
薄昕岸危险地眯起眼睛,迈开长腿,仿佛带着一身黑色的魔魅之气,一步一步逼近穿着性感化了浓艳妆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