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溪只恨自己当时没看出端倪来,竟然相信周家有勇有谋,一出手就
抓了敌人。
而那些人被抓回来后,也是由周长老负责关押。祭礼盛会,族人众多,谁也不会仔细去看檐帽下的脸是不是熟悉的。
“对,说得一点儿都没错。”周长老得意地扬起嘴角,很满足自己的“杰作”。
“还有,跟你去山坪的人,都没有回来,并不是牺牲了,而是留在苗疆蛊,里应外合,领着苗疆蛊敌兵轻易攻破我族的防守。”落溪语气肯定地说。
周长老得意地笑着点头,“只可惜你知道得太迟了。”
“哈哈哈!”雪凌云大笑,没想到周家早已反了,亏她还那么相信周家,将祭礼全权交给他负责。
如果不是周家全权筹备祭礼,他们也做不到神不知鬼不觉地打进来。
这时,敌人已经攻到练雪堂前了,各种打斗声、呼喊声、求救声,犹如一朵巨大沉重的乌云,压在练雪堂上空。
“杀啊……快去禀告蚩长……”守卫们拼死抵抗,打斗声愈演愈烈。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夹杂着淡淡的梨花香,这种诡异的气息,落溪直到很多年后也忘不了。
黎正楠以最快的速度,临时组织起一支护卫队,形成一个小小的保护圈,将族人保护在身后,两方剑拔弩张。
“誓死保卫夜郎蚩!”
“誓死保卫夜郎蚩!”
虽然力量对比悬殊,但那一个个挺拔的身影,还是让族人得到安抚。
落溪眼里浮出一层水雾,却不见柔弱,只有倔强,悄然站到保卫队之列。作为夜郎蚩蚩长的女儿,这个时候怎能缩在后面。
顾言往后拉了一把落溪,自己站到了最前面,不发一言,以自己的方式固执地保护着落溪。
含心一直跟在落溪身边,眼观四方,耳听八面,就怕有人突然跳出来偷袭小姐。
雪凌云早已从震惊中,冷静下来,大声质问:“周博林,你竟然串通苗疆蛊,攻打我们自己的部族,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
周长老说:“我当然知道。我们夜郎蚩有三大家族,百年来,不是黎家的人当蚩长,就是雪家的人当蚩长,也该轮到我们周家了。”“你……”蚩长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苗疆蛊与我族向来不和,早就存有剿灭我族的野心……雪凌云万万没想到,自己挡得了苗疆蛊的屡次进犯,却防不住自己族中人的狼子野
心啊!
“你究竟何时与苗疆蛊串通一起?”
“现在还问这个有意义吗?不管怎么样,今日咱们夜郎蚩的天要换一换了。”说着大笑出声。
“苗疆蛊岂会白白帮你,不过是借你之手剿灭我们,而你竟然与他们狼狈为奸,自断手臂。”蚩长字字如重锤。周长老负手踱到蚩长面前:“这个你大可放心,我们已经谈好了,他们只要蚩魂锁,而我想要的是蚩长的位子,互不冲突。另外,你要明白一点,我们周家和你们雪家、黎
家,才不是什么左膀右臂什么一家人。事到如今,再跟你说明白点吧,早在一年前,我就开始谋划了,为了这一天,我忍很久了。”
“蚩魂锁是我们部族的灵魂所在,你竟然拱手让人。”
“那又如何?”周长老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只要利益不冲突,就可以成为盟友。”
“我族的祖训,世世代代守护蚩魂锁,你都忘了吗?”
“那是你们的使命,别强加到我身上,一把锁而已……”
“你休想得逞。”落溪掷地有声。
周长老目光骤然变得凌厉,看向落溪:“难道你以为你今天能好好的继承蚩魂锁?哈哈哈,太天真了。”
周长老阴沉地笑着,笑得所有人都毛骨悚然。
啊……
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伴随着兵刃刺入人体的声音,充斥在每个人的耳朵。
练雪堂前,几个誓死保卫家园的族人,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从外面飞了进来,重重地摔倒在地。
血红的液体,从人体流到地上,犹如一朵朵硕大的红花。
落溪从未见到如此残酷的画面,不由得握紧拳头,前所未有的无力感袭来。而后,一个穿着深紫色长衫的人,飞身来到练雪堂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