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
小语,对不起……
原谅我……
若不能原谅,也请你……别恨我……
别恨我,求你……
别让我在你的恨中死去……
别对我那么残忍……
求你……
还有,我爱你……至死不渝……
……
直升机在空中飞行,从泰国炎热的阳光下飞过,飞向相隔几千公里的Z市……
驾驶座上,邢岩操纵着遥控杆,副驾驶座上,玄心正在假寐。
冷修一手怀抱着小乖,一手怀抱着莫小语,坐在后座,凝望着窗外的天空,如丝绸的蓝天和白云,泰国的一月,虽凉,但也有16—17℃,天空湛蓝、云朵满天。
泰国,这个冷修曾经呆了十几年的地方,这里曾经有他的青春年少,虽然,一直在训练中度过,但他依旧曾经深深地爱过这个他成长壮大的地方……他以为,待他回到Z市报完仇,他会再回到泰国……
可如今,怕是再也不可能了,泰国这个地方,他再也不会回……
垂眸,冷修看向怀中的莫小语,她的眼帘轻阖,纤长的羽睫在她的眼底打下一片柔和的弧度,她的眼下有着淡淡的黑眼圈,显示着她这几天睡得并不好。
也是,这几天,她一直担心着小乖,担心着他,她又怎能安然入眠。
冷修心疼地凝看着莫小语的眉眼,眸底的柔光,一寸寸地扫过她脸上的每一处,这个女人,这一年,受了太多的苦痛、太多的伤害……
她的外表柔弱,可她的内心坚强……她无畏无惧地承受着苦痛压抑,忍受着内心的彷徨无依,坚定不移地等着他来接她回家……
如今,他们终于要回家了……
想着刚刚莫小语在病房开向赫连夜的那一枪,冷修的眸底就染过疼痛。
他不会忘记,她那双握着手枪、久久颤抖不止的手。
她害怕、她惶恐,可她依旧为他开出了那一枪……
她的手上沾了血……
她的手,这么干净,这么漂亮,怎么能为了他而沾血呢……
他怀抱着颤抖不止的她,轻拍着她的肩膀,将她的脑袋按在他的胸前,可她依旧在颤抖,浑身都在颤抖。
她喃喃着,我杀了人……
她不停地低喃着这句话,怎么都不肯停止……
他心疼她,一记手刀劈下,让她陷入了昏睡……
他要带她回家……再不让她受到丝毫的伤害,再不让她有任何的彷徨……
莫小语,等我们回家,我们再不分离……
……
Z市的一月,零下一度的气温。
直升机停在了冷修的别墅,依山傍水,就在原来被烧毁的地方。
邢岩从住进秦家祖宅的那天起,就将别墅的设计图发给了建筑队,让他们重新建造一座一模一样的别墅,这样,等冷修和莫小语回了家,就又能重回往日家的感觉了。
邢岩还特地让人在别墅的大门口立了一块木牌,上面刻了四个字【语修花苑】。
莫小语喜欢花,冷修按照她的意愿,在庭院里种满了花,所以,这里就叫语修花苑。
冬去春来,原本冬眠的花草树木,全都迎来了新生。
嫩芽从枝丫间冒出,种子从土里发芽,花骨朵一颗颗爆开,庭院里,绿意浓浓,繁花似锦。
一转眼,三个月过去,小乖已经九个月大,他最大的能耐,就是爬,从这头,爬到那头,势要挑战吉尼斯最会爬的小孩之记录。
下午,1点……
冷修正想趁着小乖午睡时光,赶紧压着莫小语来做点什么,忽地,他感觉到自己的脚踝处的被子里,爬进来了一样圆鼓鼓、肉嘟嘟的东西……
冷修撕扯莫小语睡裙的手顿住,接着,抬起脚就把那个圆嘟嘟的东西给踢下了床。
“兔崽子,你又来,你特么给我滚!”
冷修一张俊脸墨墨黑,极差的面色显示着他的欲求不满和捶胸顿足,连带的他的嗓音都是恶劣愤怒的,“你要我说多少次,不准爬上我和你妈咪的床!你给我滚回你的窝!”
地上,肉嘟嘟的小乖像颗球一样从床上滚到了厚厚的地毯上,顺便经验丰富地滚了两个圈以做缓冲。
莫小语满脸黑线,从床上坐起身,拿起枕头就往冷修的大脚丫子上砸去,“你干嘛踹小乖,他是你儿子!”
他整天踹人的习惯能不能改一改,就算不能改,能不能别踹到自己儿子身上去?
“地上三层羊绒毯,还能摔疼他?”
冷修横眉竖目,低吼了一声,也坐起身,顺便往床底下瞄了一眼,就见小乖正露出一脸萌萌哒的笑容,嘴角大开地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接着,抓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床垫、努力地爬啊爬,试图爬上床,和粑粑麻麻一起玩亲亲。
冷修额角青筋突突突地直跳,这兔崽子,每天除了打扰他和莫小语恩爱,还会做什么?
谁能知道他的痛苦,他已经把莫小语接回家整整三个月了,可他依旧没有啃下莫小语这块肉!
虽然,他和莫小语确实是连儿子都生了,可他,却依旧不知道啃肉是什么滋味!
而这,全是拜小乖所赐!
妈的,谁来把这个除了哭、就是爬,除了捣蛋、就是搞破坏的兔崽子给扔到月球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