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今天晚上司徒睿留宿在悦君殿,她睡哪里呀?
想着,与司徒炎对视了一眼。
司徒炎也同样想到了这个问题,“本王在凤凰台的桃林中埋了几壶桃花酿,今天月色正好,不如跟着本王一起喝酒赏月去。”
司徒炎的话音刚落,天边飘来了一朵乌云遮住了月华。
秦晚歌看了司徒炎一眼,似笑非笑:“月色正好?”
司徒炎的嘴角抽了抽,继续睁着眼睛说瞎话:“月黑风高……更适合喝酒。”
秦晚歌眼角抽了抽,不理会司徒炎胡扯,施展了轻功,径自飞往凤凰台。
今天晚上肯定不能在悦君殿睡觉了,喝个酒也是好的,尤其是司徒炎的酒——此时不喝更待何时?
司徒炎看她轻功飘逸,脑海里浮现出多年前第一次遇见秦晚歌时,她跟他争执完打一架后潇洒飞走的身影。
那么的相似。
秦晚歌的轻功,他可教不来,也从未交过这个南疆的公主丫头。
司徒炎眼神深邃了些许,前头的秦晚歌久等不到他追上,还在屋顶上停留了片刻,回头朝他看来,司徒炎这才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遮月的乌云散去,月色正好。
司徒炎和秦晚歌两个人并肩站在凤凰台的高阁之上,整个皇宫都尽收眼底。
秦晚歌也是第一次在入夜之后,登上这里俯瞰整座皇城。
如今已是五月份,桃花已谢。没有了之前的绚丽如画,满园花落。
前世今生许多的记忆汹涌而来,原来无论如何的极致繁华,最终还是会落下。
前世的她出身名门,年纪轻轻便名震天下,后来嫁给了她以为可以托付一生的良人——司徒睿,辅助他登上皇位,又理所当然成了他的皇后,为他开疆拓土,生儿育女。
她原以为,那个时候自己的一生已经是锦绣到极致,绚丽到极致,像春日花开到极致绚烂。可是她的人生最终也如同桃花一般,只落的个花谢无果而已。
司徒炎从桃花林中将桃花酿给挖了出来,陪在秦晚歌的身边。
借着月色看去,她那近乎完美的侧脸,笼罩着一层薄如雾气的忧伤。
司徒炎将手中的酒坛随手掷给了秦晚歌,秦晚歌随手接过,半点没有洒出,张口便仰颈大口大口地灌了下去。
淳酒入喉,方才让她清醒一点:“之前桃花开的时候绚丽繁华,可是碧桃花却是最苦涩的花朵,最后花谢无果,锦绣花开之后,什么都不会留下。”
“谁说碧桃花谢了之后什么都不会留下,这桃花酿,不就是桃花酿成的么?”司徒炎轻巧说道,笑意飞扬。一双丹凤眼衬着月色,配合着风来酒香,是妖气横生,颠倒众生。
秦晚歌看着他,莫名觉得眼前的人,如此温柔且温暖。
这两坛桃花酿是秦晚歌死后司徒炎亲手酿的,司徒炎喜欢烈酒,当时心情烈烈,在制作的时候加了千日醉,虽然喝着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但是后劲很大。
司徒炎没来得及提醒秦晚歌,却见秦晚歌手中的那一壶桃花酿已经见底了,丹凤眼中有了朦胧的醉意正看着自己,妖娆妩媚,想必是已经醉了。
秦晚歌慢慢的靠近了司徒炎,呼吸间都闻得到桃花酿酒香味,那一瞬间,司徒炎也觉得自己有三分的醉意。
借着醉意,秦晚歌靠在了司徒炎的肩上,一双大眼看着司徒炎,欲说还休。
司徒炎以为秦晚歌会说些什么,却见秦晚歌笑了笑,直接靠在他肩头睡了过去。
司徒炎看着她熟睡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还以为将你灌醉,你会酒后吐真言什么的,没想到你酒品这么好,喝完就睡了。真像她……她也是喝完就睡了,还睡得一塌糊涂。连我跟她说的话她都没听见。”
记忆拉回到多年前,秦晚歌第一次随父出征,得胜归来,跑去酒馆喝酒,和他遇上了,还和他一起揍了一个比他还纨绔的纨绔子弟一顿,两个人一起喝酒喝到半夜,她就是像现在的安灵素一样趴在他肩头,睡着了。
连他说:“我好像有那么一点喜欢你。”都没听见。
那之后,他画了幅画,原本想送给她,可是,那幅画却没有按照原定计划送到她手里。等他发觉的时候,那幅画莫名以司徒睿的名义送到了她的手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记忆涌来,司徒炎面上染上忧伤色,在秦晚歌额头上浅浅烙下一吻,“小丫头,不管你是谁,本王决定喜欢你了。不管你有没有听见,我就当你是听见了。你是我司徒炎的人,我绝不会再让司徒睿动你半分的。”
沉睡中的秦晚歌低低梦呓着什么,似乎还回应了他,司徒炎顿时笑逐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