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才看着司徒炎,小声的说道:“唐老大人身体不好,今天还在朝上被气病了,若是我们就这样贸然闯进去,会不会将他吓着?”
司徒炎嘴角挑起了一抹顽皮的笑容,说道:“你放心,唐老大人别的不说,心脏承受能力可是非同一般。当年本王被他逼急了没少做那些出格的事情,若是他身体不够硬朗健壮,早就被本王气得呜呼哀哉了。你瞧他如今还生龙活虎地在朝堂上大骂司徒睿昏君,就知道他有多硬朗了”
虽然司徒炎的话有绝大部分是歪楼,但秦晚歌就是莫名觉得有说服力。
当年她与司徒炎相识的时候,司徒炎可没少对她做恶作剧,她回京后那两年,司徒炎明里暗里的没少整她。
若非是重生之后知道司徒炎对自己的情谊,而是在她和司徒炎明争暗斗的时候,谁跟她说司徒炎喜欢她,她一定会觉得那个人是疯了!
没错,当年的司徒炎就是这么的纨绔,京城上下家喻户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十一皇子混世魔王。
秦晚歌将脑海里面胡思乱想的想法给甩了出去,跟在身上矫捷的司徒炎后面翻窗户进了唐中泽的卧室。
两个人的动作都十分熟练——俗话说的好,熟能生巧。
尤其是司徒炎,这是翻了多少窗户才练出来的技能?难不成是天天翻悦君殿皇贵妃的窗户给练出来的么?
这个好玩的想法在脑子里一闪而过,秦晚歌就被自己给逗乐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天马行空的跑出这些无厘头的念头来,只是纯粹觉得好玩。
唐中泽今日在朝堂上被司徒睿气的晕厥,怒骂昏君后拂袖而去,回来便早早睡了。
朦胧间觉得有凉风吹了进来,借着月色一看,却见是两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人站在自己的床前。
饶是淡定如唐中泽,也难免的被吓了一跳,刚想叫出声来,秦晚歌连忙将房内的蜡烛给点燃。
司徒炎将蒙面的面巾给扯了下来:“老师,是我。”
一见是司徒炎,唐中泽眼中先是不敢置信,然后是震惊,接着是上了怒火。直接的从床边上拿了把戒尺,直接的打向司徒炎。
秦晚歌难以置信地看着唐中泽,只见唐中泽快速从床上爬了起来,干脆利落地抄起戒尺就往司徒炎身上打。这动作哪里像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多少年轻人都比不上他身上敏捷。
“小兔崽子,你这么多年不见老夫,如今见了老夫就想吓死老夫……”唐中泽边打边骂道,哪里还有朝廷上大骂昏君时的大义凛然,和平素学者一派儒雅的模样。
别看司徒炎在别人面前嚣张的很,在唐中泽面前,却乖的像只猫,那戒尺打在他的身上,他不躲也不叫的,就这么由着唐中泽打。看得秦晚歌眼睛都直了。
这才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想不到刻板严肃的左相唐中泽唐老大人,居然会是这个吊儿郎当惯没正形的司徒炎的克星。
司徒炎乖乖的受着唐中泽的打,心中不由得想着:这些年来,恩师在床边上放戒尺的习惯居然还没变。戒尺打在身上的那力道,跟之前一样疼,看样子,他这些年虽然不被司徒睿待见,但身体还是跟以前一样好。
“左相大人说的哪里话,这么久没见您老这戒尺的力道还是和以前一样有力,可见身体十分好,怎么能被我轻易吓死呢?”司徒炎躲不过戒尺,只能满脸笑容的讨好唐中泽。
见司徒炎这个模样,秦晚歌不由得笑了出来。司徒炎恐怕没在谁的面前这么乖过吧?
遥想当年,先帝对他也是无能为力,她几次见过司徒炎和先帝斗嘴,最后都是先帝落败,原因无他,就因为先帝太溺爱他。
如今想来,当年先帝也正是因为看穿了自己管不好这个孩子,才会请唐中泽这个刻板严肃又认死理的老古板来管教司徒炎——说好听是管教,说难听就是要往死里整他,让他知道知道厉害。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自己的孩子将来能有出息,煞费苦心。
就算是皇帝,也是一样的。
看唐老大人这般性格,想来当年先帝定是花了不少功夫才说服他老人家教导司徒炎这个纨绔皇子吧,像唐老大人这种人,是不会为了权势名利而低头的。
唐中泽狠狠打了司徒炎一顿之后,算是出了气了。将手中的戒尺丢在一边,说道:“有什么事情,待老夫更衣后去书房说。”
“是,老师。”司徒炎乖巧的应道,带着秦晚歌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