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只要有我在一日,后宫之中我便护你安宁如初。”江一然认真地对陈采薇说道,郑重其事的程度就差对天发誓了。
陈采薇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却在心中暗自得意。
未申相交之时,纳兰夫人扶着程老夫人出了宫门,程府的马车就停在宫门外。
看着巍峨的宫门在斜阳下拉的老长,程老夫人万分感慨的说道:“记得当年第一次进宫的时候,我还年少青春,你父亲也是鲜衣怒马的少年将军,没想到,过了这么些年,你父亲不在了,先帝不在了,这神武门倒是如初,皇城的风景也未曾变过。”
“江山年年如旧,物是人非。”今日正好是房哲当值,见着程老夫人诸多的感慨,不由得也接口说道:
程老夫人这才注意到旁边的房哲,“这位是?”
房哲朝程老夫人行礼,“下官禁军统领房哲,参见程老夫人。”
禁军统领是朝中一品大员,而程老夫人是一品诰命夫人。照理说房哲与程老夫人平级的,可是他却在程老夫人面前谦称下官,可见这是房哲做为一个军旅出身之人对这位曾经驰骋沙场的巾帼英雄的敬重。
当下程老夫人对房哲便有了好感,满意的点头说道:“这倒是个难得的好孩子,比有些人好多了。”
“房统领曾经是秦家的旧部。”见母亲夸赞房哲,纳兰夫人便在程老夫人的耳边低声的说道。
程家与秦家也有几分交情在的,程家与秦家先祖一样都是与太宗一起东征西战多年的世交兄弟,但是程家与秦家不同,比起秦家的锋芒毕露,程家更深谙明哲保身的道理,是以这些年来,程家在朝野中低调行事才没有落到与秦家一样的下场。
听见房哲是出身秦家,程老夫人的眼中也不由得溢出了泪花,“原来是是出身秦家,我说如今朝中怎么有这么出息的人才。”
程老夫人看着房哲,幽幽叹了口气:“秦家,可惜了。”。
纳兰夫人扶着母亲上了马车,马车的轱辘声缓缓远去,房哲看着远方的天空,脸上表情心中思绪不甚明朗。
无论,当年再怎么样声名显赫的世家,无论当年再怎么样惊才绝艳的人,待到时光湮没尘埃,留给世人的,不过是一声可惜罢了。
可是他不甘心啊,当年赫赫秦家,怎么能就此被人遗忘?秦家冤情未雪,不能就这样结束,不能就这么被世人遗忘。
曲莫言走到房哲的旁边,见房哲在发呆,便搭了他的肩膀:“在想什么?”
房哲收回自己的思绪,回头,笑的勉强,“没什么。”
曲莫言回了房哲一个不相信的眼神:“你脸上分明就写着‘我有心事’,还有,你不想笑就别笑了,太难看。”
房哲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你怎么来了?你今天不用当值。”
“我是专程来找你的。”曲莫言示意房哲借一步说话。
到了角落里无人处,曲莫言脸色严肃地问房哲,“你真的想好了么?”
房哲无比认真的点点头,“我意已决。为了大小姐,我做什么都可以。何况,我做这件事不仅仅是为了大小姐一人。”
说着,有些歉意的看着曲莫言:“你我兄弟多年,我却要将你卷进这诛九族大事中来,若有个什么差池的话,我该如何面对你的家人?”
“是兄弟就不要说这种话。你的心思我明白,在这紧要关头,做兄弟的,当然不能坐视不理。”曲莫言说着,一脸坏笑的看着房哲说道:“再说了,这件事情如果成了我就是禁军统领了。你要知道,我肖想你这位置好久了。”
“休想。”房哲捶了曲莫言一拳,他原本有些伤感,被曲莫言这么插科打诨,心里就好受多了,“只要我在一日,你就永远只能是个副统领。”
曲莫言扶额:“我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摆脱你,你还这么压榨我,你还是兄弟嘛你。”
“当然是,禁军统领这个位置多辛苦,我这个大哥都替你扛着。”房哲拍拍胸脯,信誓旦旦。
兄弟俩相视而笑。
程府的马车渐渐驶离了宫城,纳兰夫人看着窗外,叹道:“大冷的天,我还劳烦母亲出面,女儿真是不孝。”
程老夫人却是摇头笑道:“说什么傻话,母女之间还谈这些做什么,我都一把老骨头了,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在谋划什么,但皇上性格多疑,你们一定要谨慎再谨慎,小心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