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师与前辈是至交好友,前辈的事就是我的事,令侄儿之事,在下定然不会袖手旁观。前辈放心好了。”司徒炎知道江浮尘要说什么,早已想好了措辞。
江浮尘点点头:“我与你师父虽是朋友,但我此生最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此事你若帮了我,我和江家都欠你一个人情。”
“既然如此,那在下也不推脱了。江家和江前辈的人情,可不是谁都能得的。” 司徒炎半是开玩笑的说道。其爽快不做作的性格倒是让江浮尘多了几分好感。
他向来就不喜欢那种肠子拐了无数个弯弯绕绕的人,司徒炎虽然是王爷,但他的性格十分豪爽,一点没有皇亲国戚那些臭毛病,江浮尘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江浮尘此次进京是为了江一然,司徒炎带着江浮尘乔装打扮进宫,本来是想劝江一然回去。未曾想,正好撞上陈采薇嫁祸秦晚歌之事。巧合之下,倒是让司徒炎借机承了江浮尘一个人情。
江浮尘想到方才在殿中发生的事情,想起江一然要自刎的画面,他微微皱了皱眉:“方才在殿中救下一然的,是何人?”
“她是南疆长公主,如今的皇贵妃,莫非江前辈认识她?”见江浮尘问起了秦晚歌,司徒炎难掩心中的激动,
江浮尘摇头,说道:“未曾见过。我是瞧他年纪轻轻,身手还不错。尤其是她那手摘叶飞针的功夫,与我多年前的一位小友极其相似,故而有此一问。”
司徒炎低下了头,难掩失望。
今天一天起了数度风波。
东征大军出征,陈采薇小产,然后是司徒睿派人围住悦君殿、让赵宏带人搜宫;皇贵妃被陷害谋害皇嗣,证据确凿险些被处死,而后,云贵妃出场,情况大逆转。陈采薇这个贵嫔被揭假怀孕,江一然却一肩扛下所有责任,被打入冥狱,他不但救了陈采薇,还把徐秋水的罪责也担下来,给陈采薇留了靠山。
最后,皇贵妃却是被皇上抱回的悦君殿,太医们几乎要将悦君殿塞满,就为了皇贵妃受伤的脸。司徒睿这个皇帝还用尽了帝王威严,命令太医们连夜赶制最好的伤药给皇贵妃敷脸。
闹腾了一天,总算是有惊无险。
夜幕降临,悦君殿已经安静下来。
秦晚歌正躺在床上,手中捧着阿黛亲手做的甜汤在吃,十分悠闲。
柳如心手边也放着一碗一模一样的甜汤,快要凉了,她却没动,对秦晚歌的悠哉自在有些看不下去,“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吃东西。”
“这是怎么了?这甜汤可是阿黛最拿手的,凉了就不好喝了。”秦晚歌不解地看着柳如心,似乎不明白柳如心的用意。
见秦晚歌一脸无辜,柳如心满心的无奈:“陈采薇今日这般算计你,最后还让她全身而退,那个皇帝连一句责罚都没有,你不觉得憋屈么?”
说着,柳如心不禁好奇道:“说来也奇怪,虽然江一然一力承担了所有的罪责,可是皇上疑心重,怎么单单就惩罚了江一然一人?我们的皇上,何时宽宏大量起来?”
秦晚歌神色淡然地将甜汤里的莲子拨到一边,说道:“并不是咱们这位皇上变得宽宏大量,而是,处置了江一然就是皇上对他们两人最大的惩罚。”
“何解?”柳如心看着秦晚歌,似乎不明白秦晚歌话中的意思。
显然,这件事中司徒睿只处罚了江一然一人,陈采薇完好无损,她想不通透。
秦晚歌摇摇头,解释道:“江一然与陈采薇之间没有任何苟且之事,但是江一然为了维护陈采薇做出这些事,对皇上的权威是莫大的挑战。我们喜好面子的皇上怎么能够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柳如心恍然明白了什么。
“所以,皇上故意在处置江一然的时候询问陈采薇,是因为他料到,无论陈采薇对江一然是否有情,都绝不敢为他求情。他这么做,一来可以让江一然心死如灰,彻底看清楚他拼命维护的女人,纠结是何面目。这种诛心之痛,常人不能理解。”
秦晚歌的眼神似乎洞悉一切,语调十分平和地缓缓说道:“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要让陈采薇明白他的帝王威严,他要谁生谁就能生,要谁死谁就会死!陈采薇就算现在被江一然保全,可是在这之后,她必然惶惶不可终日。”
柳如心听着秦晚歌缓缓的分析,眸中渐起惊恐,身上不知不觉冷汗淋漓。
这等狠毒的心思,果然是那个面对扶持他登上帝位的女子也毫不手软的毒辣皇帝。可是,她……眼前这个女子,她怎么会对皇帝这么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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