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轩离勤政殿最远,住在碧水轩的也都是些不受宠的,要想出头简直比登天还难。这里的奴才们更是都懒散惯了。
秦晚歌进来的时候,门外连个通传的人都没有,阿黛不由得皱了皱眉。进去后才发现,那些小太监们都围在一起赌钱,她们两个大活人进来都没人发现。
秦晚歌冷着脸在那里站了好一会儿,有个小太监赌输了,边掏银子边骂道:“真他妈的晦气,居然又输了!”
话音刚落,正好抬头看见了秦晚歌,脸色立即变白,僵在了那里。
一起赌钱的太监看他僵在原地,还催促他:“你小子快掏钱啊,输了想赖账啊!”
那个小太监一下子跪在地上,都快哭了出来:“皇贵妃……”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将帽子戴了起来,骰子和铜钱随着他们的动作掉落了一地,一个个都要哭了,连忙跪下:“参见皇贵妃!”
真是流年不利,这么个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今日偏生来了个贵客,还被皇贵妃逮到他们赌钱,欲哭无泪。
秦晚歌皱了皱眉,冷冷瞥了他们一眼:“本宫也懒得管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今日赌钱的一人去领三十板子,下次若是让本宫再瞧见你们这副德行,小心你们的脑袋。”
在宫里赌钱原本是死罪,如今只是三十板子,能保住小命已经是万幸,他们连忙跪在地上谢恩。
秦晚歌也懒得看他们,径自走了进去。
进碧水轩内殿前,隔墙隐隐听见里头传出女子阴阳怪气的笑声,秦晚歌示意阿黛先不要进去,就站在外面听着——
一个娇媚的声音讥笑道:“巧衣妹妹这里也太过简陋了些。看这窗纸都多久没换了,颜色不好看也就罢了,纸都脆了,还好已经开春,这要是在冬日,不得冻死。”嗓音如同三月的黄鹂悦耳,说出的话却是恶毒的很。
“可不是嘛。还有巧衣妹妹这身打扮也太素雅了,连个像样的首饰都没有,难怪皇上会瞧不上。”又一个清脆的声音讥笑着说道,说完似乎想到什么,掩嘴夸张的道:“是本宫忘了,今日皇后娘娘赏赐六宫,唯独没有赏赐给巧衣妹妹,难怪这么寒掺。”
秦晚歌在外面听着,很快就认出了:说话声音柔媚的是吴莲心,而那声音清脆的,是夏荷月。
还没听见刘巧衣说话,便听夏荷月又说道:“巧衣妹妹可是出身名门世家,这般的寒掺传出去也不好,今日皇上赏赐了本宫一根鎏金步摇,便送给巧衣妹妹吧。”
吴莲心接着她的话说:“荷月姐姐你可好生糊涂,巧衣妹妹如今不过是个末等的采女,哪里有资格戴鎏金步摇。”
刘巧衣从小被捧着冲着,就不是吃亏的性格,这会儿被这两个人一唱一和地奚落了半天,再也忍不住了,冷着脸不屑道:“你们两个乐坊出来的贱婢算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得意,你们配跟我相提并论么!”
这夏荷月与吴莲心都是乐坊的歌舞姬,本来乐坊女子出身低贱,根本就没有出头的机会。却不知她们用了什么法子攀附到徐秋水,徐秋水给她们改头换面,成了宫女,又送到了一众秀女之间去,这会儿封了贵人封了嫔,可以说是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这两个人分明是为了挑衅刘巧衣而来,刘巧衣这种大小姐脾气要强的很,被她们三言两语一激,定要冲动,可她现在只是个采女,也只比宫女高那么一等,真闹起来刘巧衣肯定会吃亏。
当下,阿黛就准备进去帮忙。却被秦晚歌一个眼神制住了。
随着刘巧衣的话音落下,只听见一记清脆的巴掌声。接着就是刘巧衣提高三个调诧异语气:“你个贱婢居然敢打我!”她不敢置信的捂着脸瞪着夏荷月,眼神像是要把她吃了。
碧水轩的宫人惊讶于夏荷月的嚣张,却不敢上前制止。毕竟,情势不由人,一个不过是得罪了皇后被放在碧水轩的弃妃,而另外一个是皇上的新宠,谁轻谁重可想而知。
夏荷月冷冷的笑了一声,丝毫不在意刘巧衣吃人的眼神,说道:“打你又如何,你不过是个最低等的采女而已,本宫掐死你就跟碾死只蚂蚁一样容易!”
紧跟着,那吴莲心喝了口茶,用她柔媚的声音轻轻说道:“虽然我们是出身卑贱的歌舞姬,可皇上已经封了我们位份,现在我们就是主子了。在这宫中出身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能得到皇上的宠爱。”
说着,柔媚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厉色,手指挑起刘巧衣小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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