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王爷也早些休息,我就告辞了。”楚离拱拱手,便提前走了。
司徒炎随后让柳宸玥和龙卫也都各自回去休息,自己也回了房间。
他回到永州,收到的不只有司徒睿的圣旨,还有秦晚歌的来信。
京城的局势也是瞬息万变,短短几日之内千变万化,原本他们已经掌握了主动权,如今却变得被动。
秦晚歌虽然只是让他尽快解决东周的事情,没在信上多说什么,也没有多催促,但从字里行间用词斟酌,他还是可以看得出来,如今她已经举步维艰。幸好了老师的帮助,和纳兰侯爷以及柳太傅的支持。
想到秦晚歌身处的环境,就算一向淡然如司徒炎,也不由得有些浮躁。
永州城内,一条不起眼的偏僻小巷子中。
一个蒙面黑衣人施展轻功翻墙而至,恭敬地朝一个黑衣戴着面具的男子行礼:“主子。”
“事情办的怎么样?”黑衣男子淡淡的问道,声音温润如玉,跟狰狞的面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已经办妥了。”
“好,我要的可是活人,你们下手没太重吧。”
“下手的都是用刀的好手,请主人放心。”跪在地上的男子说道。
戴面具的男人轻轻“嗯”了一声,“往生蛊是他种的,他若是死了,我们可就功亏一篑了。”
这声音分明温和没有欺负,却莫名让人不寒而栗。
西陵京城郊外。
一座十分不起眼的农家小院,灯火通明,院子里停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院子外面有侍卫严格把守,生人勿近,从侍卫一丝不苟的状况来看,院子里的人,身份绝对不简单。
不远处的官道上,传来哒哒的马蹄声。
借着夜色,可以看出那是十分一辆精致的马车朝这边驶来、马车以紫檀木制成,上面雕刻流云为装饰,除了驾车的车夫,马车周围还有四个侍从骑着马紧紧跟随前后左右。
最后,马车在小院门口停留了下来。
听到马蹄声和车轮的咕噜声,院子门口的侍卫先是抽刀戒备,等驾车的年轻人出示了令牌之后,他们才都将刀收了回去,单膝下跪行礼请安。
马车上走下来一个披着青色斗篷的女子,斗篷上绣着花枝藤蔓,很是清新。女子还戴上了风帽,只露出一双眼睛出来,看不清楚容貌。
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目若星辰,便已经是绝色。
女子手中提着一盏八角琉璃的灯笼,示意侍卫们起身,便进了院子。
昨日刚刚下过雨,女子走过院子却几乎没有留下脚印,甚至于在踏上屋檐下的干地时,一点泥都没留下。
房门被打开,房间里坐着一位灰衣银发的老者,老者目光烁烁,炯炯有神,一头银发输得一丝不苟,虽然穿的是一袭布衣,身上却有普通人没有的气势。
女子见到老者之后,便摘下了风帽解下斗篷,无双的容颜在烛火之下如同最为耀眼的珠宝,惊为天人。
老者眼中却没有一丝的波澜,仿佛他眼前的,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小姑娘了。
他站起身,请女子坐下,待女子落座,缓了缓呼吸,他才问道:“长公主这个时候约老夫出来,可是为了李佑的事情?”
灰衣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司徒炎的恩师当朝左相唐中泽。而女子这样一个夜里,有护卫陪伴而来的,正是秦晚歌。
秦晚歌点点头,“这些时日,悦君殿多了许多司徒睿的探子爪牙,消息不通,今日我是趁着守卫换班的间隙,才得以悄悄溜出宫。事出突然,深夜请老大人至此,唐突之处还望莫怪。”秦晚歌脸色凝重,此时也顾不上客套,直入主题:“请问相爷,可知皇上突然下旨限令王爷破敌的时间,又重新启用了李佑是为何?”
司徒睿近来的动作,她已经看不明白了。
先是限令司徒炎在半月解决永州城之围,而后又下旨让李佑官复原职。明明,之前徐秋水曾提过让李佑官复原职,当时司徒睿是犹豫不定的。现在他怎么会突然反悔?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而且,事先毫无征兆。
就连司徒炎安排在司徒睿身边的人,也都丝毫没有收到风声,更不可思议的是,李佑官复原职,朝中竟然没有一点反对的声音。这一回,司徒睿的动作真是快到出乎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