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的车龙,寻思着没那么快能下车,便扯开了话题:“乔衍,你小子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年前我苦口婆心留你在部队,你非说要回家上班,没想到退伍还不到一个月,你就有了媳妇?瞒着不上报,这是不对的。”
当时他还以为靳乔衍是想通了,决定接手鼎安,所以才答应了他的退伍请求,没有强留。
结果他竟然悄悄结婚了?这小子!
靳乔衍和倪安妮的事在部队里只有少数人知道,老首丨长并不知道他有这么一段恋情,但车内其余人都知道,便没有吭声,以免说错话。
靳乔衍没有解释,笑道:“乔衍请求首丨长从轻处罚!”
看他无意将翟思思的事说出,老首丨长也没有勉强,转而问道:“不过,你怎么没让她上车?也不让我仔细瞧瞧,配不配得上我们团的精英?是不是小夫妻俩闹别扭,玩冷战?”
小夫妻俩闹别扭。
靳乔衍在心里暗自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竟无端觉得这句话和他们的现状契合。
可他们却不是真正的夫妻,又怎么可能闹别扭、冷战?
他不过是还没想到处理两人矛盾的好办法,索性躲到戈城来罢了。
这个问题靳乔衍无从回答,只好说:“没有。”
老首丨长叹了口气,道:“你小子就习惯把事藏在心里,夫妻俩闹别扭是常事,常言道床尾打架床尾和,你是男人,她嫁进你们家不容易,你就低一下头,给台阶她下下就成了,没有不吵架的夫妻,重要的是吵完以后,还能不能继续走下去。”
靳乔衍表面不动声色,心底却是冷笑连连。
她和徐彬立纠缠不清,还要他给台阶下?
搁哪也没有这个理!
面上有些不悦,愣是没有吭声。
见他不说话,老首丨长知道他心中有自己的盘算,也就没有更深入地探讨人夫妻俩的话题。
瞧了眼他光秃秃的左手手指,老首丨长哎了声,立即骂他:“你这小子,就算和媳妇怎么吵架,也不能把婚戒摘下来啊!婚戒是你们爱情的象征,怎么可以随便摘掉?难怪你媳妇今天脸色不对!”
第一次和他这个首丨长见面,翟思思也没有主动打招呼,估计心里被靳乔衍气岔气了。
这孩子,怎么就不长点心眼呢?
左手无名指动了动,靳乔衍扯着慌说:“我们没来得及挑婚戒。”
这是他第一次结婚没有经验,不知道结婚需要做什么准备什么。
更何况他和翟思思没有感情,纯粹是为了一纸合同而凑合到了一块,什么仪式什么需求品统统压根就没想过,拿了张结婚证就算完事。
这回老首丨长可忍不住了,一巴掌拍在靳乔衍的后脑勺上:“你个瓜娃子,也得亏你媳妇心大,要是别个女的,早就被你气跑了,女人最讲究的就是仪式感,更何况是结婚的大事!不管一个女人再坚硬,对婚姻都抱有向往的,你连戒指也没有,这不是气死人吗你?我命令你,吃完饭后马上买婚戒,没有婚戒成何体统?!真是,在别的事情上精得很,怎么到了感情上你就跟小孩子似的?”
登时车内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
这是唯一一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人。
靳乔衍倒是习惯了,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
心里一直想着老首丨长说的话。
婚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