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很想知道一直以来没心没肺的蒋丁林这会儿是怎么了。
见靳乔衍来了,蒋丁林半眯着眼,把一个干净的酒杯往桌面扣,拉开易拉罐就给满上啤酒,嘴上吆喝着:“乔衍来了?来来来,喝酒,咱们三兄弟好久没喝个痛快了,今晚不醉不归啊!都必须给我喝趴下了!”
靳乔衍坐在他的身侧,蹙着眉将酒杯推开,问:“犯什么浑?”
听着靳乔衍的话,他也没停下,继续往杯里倒酒,然后一口闷掉。
旋即他粗暴地把玻璃杯砸在地上,骂骂咧咧地说:“我犯什么浑?我也想知道我这是犯什么浑!你知道桃子她爸妈对她有多刻薄吗?简直就是虐待!还有她那妹妹,压根就没把她当姐姐,瞧他们一家子对桃子的嘴脸,我都觉得心疼!他们是冷血动物吗?怎么能那样对桃子?!”
在他这,哄着宠着殷桃都来不及,给送回家后殷桃比古时候的宫女都惨!
凭什么他百般呵护的人,要被他们这么欺负?
充满火气的话一出口,靳乔衍和许博学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两人默契地没有急着开口,而是等他先把火撒完。
果然,刚骂完他又接着说:“桃子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劲,都被人这么欺负了,还不肯跟我走,非要回到那个家里去,在我这不好吗?好吃好住地供着她,非回去当丫鬟,到时候被欺负得哭鼻子了,在我面前哭我绝对不管她!”
他嘴上这么说,但两人心里跟明镜似的。
万一哪天殷桃哭着鼻子跑到他面前,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把她抱在怀里。
蒋丁林是栽在殷桃手里了。
翟思思没能让他刻骨铭心,但殷桃做到了。
他之所以像现在这么纠结,是因为他还看不透。
他还以为他喜欢着的,是翟思思,等他什么时候忍不住亲吻殷桃,他就会明白,殷桃和翟思思的不同之处。
对于翟思思,他是情窦初开的小男孩,喜欢用恶作剧来吸引她的注意力,也是她的小迷弟,初次见面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成为她的小迷弟,把她当成女神。
众所周知,情窦初开时喜欢上的那个人,基本上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因为女人都不喜欢令她为难的,遑论翟思思。
而对于殷桃,他是蜕变成长的男人,处处小心呵护她,生怕她再磕着碰着,也许最初是因为怜悯才伸出援手,但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种习惯,比喜欢更深,又差一点到爱。
与其说是对翟思思的喜欢不够深,不如说翟思思是那个让他磨砺掉孩子气,蜕变成男人的一道坎,让他知道原来女人喜欢的不是处处惹是生非吸引注意力的男人,而是值得依靠的男人。
感情一事,旁人说再多也没用,只能靠当事人自己想通。
于是靳乔衍和许博学都没有给他出任何主意,只是陪在他身旁,给他斟上酒。
“不醉不休。”
“不醉不归。”
“干杯!”
男人的情谊,从来不挂在嘴上。
一切尽在酒中,不用开口说,相互也都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