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地盯着他,不是要替靳乔衍说话,而是她当真感到疑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乔衍对你们家也算是有恩,你恩将仇报?”
强子双臂环胸,说:“嗯,确实是有恩,但博盾现在是什么情况?一颗濒临干枯的大树,我总不能继续呆在这棵树上等死,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不能坐以待毙,总得替自己找出路。”
顿了顿,他又道:“靳乔衍虽然是对我有恩,但是我们这群兄弟,为了他出生入死,天天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什么恩也该还清了,再说了,万事得替自己想好出路,这也是他靳乔衍教我们的,要怪,只能怪他自己没教好。”
翟思思不免冷笑出声,想必靳乔衍当初这么教他们,是为了让他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在行动时,能够凡事想好第二条出路,好好活下去,没想到强子竟然能曲解成这个意思,靳乔衍要是听见了,会不会气得捶足顿胸?
接着他又说:“再说了,谁愿意一辈子都躲在大树底下乘凉?谁不想成为那一颗遮天蔽日的大树?我为他做了这么多,他重用的至始至终就只有费腾一个,好的活有前途的活,全交给费腾做,而我呢?让我去保护你一个女人?公司的事统统不让我丨插手,这是对待兄弟?他压根就没把我当兄弟!既然他不重用我,也别怪别人会重用我!”
翟思思无力地眨了一下眼,问:“你说的别人,是靳言吧?”
强子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轻嘲地笑了笑,她说:“他倒是挺有先见之明,料定你是养不熟的,难怪一直没把你放在博盾里。”
她不知靳乔衍知不知道强子叛变,只是觉得靳乔衍没把强子放在博盾,当真是明智之举。
把这一只老鼠放进米缸内,这米还能要?
“不是我养不熟,而是他从来就没把我当自己人!”
强子被翟思思的话激怒了,一咬牙,伸手按下平台上的阀门,勾着绳索的转轮便快速转动起来。
绳索松掉,翟思思直勾勾地朝滚烫的大熔炉下降。
突然的失重吓得她忍不住惊叫出声:“啊!!”
望着底下熊熊翻滚的火光,翟思思头皮发麻,在心里暗骂强子就是个疯子!
好在绳索只是往下降了将近一米就停住了,那种突然被往上拽了一下,悬挂在空中的感觉,真好。
看着她被吓得发青的脸色,强子蹲在平台上,笑道:“翟思思,你的小命就捏在我的手里,我劝你最好不要惹怒我,我生气,受苦的可是你。”
盯着脚下的火光,翟思思咬牙切齿问:“强子,你到底想怎么样?”
强子干脆直接坐在了平台上,双脚悬空,优哉游哉地晃荡起来。
看着被吊在偌大废弃冶炼厂中央的翟思思,他说:“反正你横竖也是要死的,那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已经给靳乔衍发了信息,想要救你,就给我转一亿,只要钱一到账,我立刻就把你扔进熔炉里,然后去靳言那边,当他的左膀右臂。”
不管靳乔衍给不给这钱,她今天都必须死在这,只要她死了,靳言就会重用他,他才会有前途可言,而不是一辈子都当一个小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