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继续道:“今晚到场的宾客,你应该非常熟悉吧?没错,转一转手,该是我们鼎安的客户,又统统回来了,不仅如此,你们博盾新拉拢的客户,也通通都到了我的手上,怎么样,没想过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感觉,如何?”
靳言这话一出,底下纷纷有了议论,议论兄弟俩这场商战,把他们这些客户玩得团团转。
靳齐见势不对,蹙起了眉头,撞了撞身旁靳启明的手肘,让他赶紧去喝止靳言别乱说话,坏了鼎安的形象。
靳言也不是蠢到不会观局的人,见底下起了轰动,立刻玩苦肉计:“当年你把鼎安击垮的时候,我的心情比你更崩溃,我和爸爸辛辛苦苦将鼎安打造成当年的盛世,虽然鼎安会交给你,但只要鼎安好,给谁打工都没关系,可是你为了一己私仇,居然把我和爸爸的心血统统击垮!你知道爸当时有多难过吗?我今天就要你为对爸爸做的事付出代价!爸爸所受的苦,你也理应感受一次!爸,我终于又把鼎安救回来了,你在天之灵,也能原谅哥哥了,对吗?”
好一番豪情壮语,台下立刻响起了掌声,为这位有孝心的儿子叫好。
掌声此起彼落,靳启明捏了把冷汗,把迈出的脚收了回来。
掌声渐稀,在主持人的引导下,靳言和靳白两位鼎安最年轻的掌事人上台,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开香槟。
两人各执一瓶香槟,靳白瞥了眼身旁的靳言,有那么一个瞬间,靳言仿佛从他的眼中看见了什么。
却没来得及捕捉,就看见靳白扭转过头,开始晃动着手中的香槟。
直到后来冰冷的手铐铐在手腕上时,靳言才明白,靳白那天晚上的眼内,是怜悯,是好笑。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眼下的靳言得意得不得了,只要想到这半年多来东躲西藏,像下水道老鼠的日子终于要落到了靳乔衍身上时,他就兴奋得想要开着车,绕着易城兜好几个圈。
终于,终于翻身,打败了靳乔衍。
翟思思并不知道靳乔衍有什么后招,听着靳言的话,那颗担忧博盾的心,又悬了起来。
会场内的宾客大多数都是她所熟识的面孔,除了两方都不想得罪的陈学友没来以外,其余人统统都是靳乔衍和她跑了一个又一个酒局才得到的大客户。
所有的客户都跑了,博盾拿什么活下去?
望着台上满脸笑容地摇晃香槟的靳言,他面前一只只光鲜透亮的酒杯,都能映印出那张充满奸佞的嘴脸。
“嘭!”
“嘭!”
瓶塞随着瓶内的压力飞出,两股股白色的泡沫一前一后地四溅开来,香槟的香味顿时飘散。
两人执着香槟酒瓶,抬高在叠放成金字塔形状的酒杯上,金黄色的香槟缓缓斟出。
溢满第一个酒杯,便顺着酒杯的边缘,继而落在第二层,第三层……
金灿灿的光芒爬满金字塔,所有人都注视着台上时,某个黑暗的角落里,突然响起了一声响指。
在保持安静的会场内,这声响指格外响亮。
登时另外一束聚光灯洒亮起,光线下,是靳乔衍亘古不变的冷脸。
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麦克风,拍了拍,确认能够发出声音后,星眸一抬,如墨的瞳仁里,是靳言略显震惊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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