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文件的手无力垂下,睨着翟思思的侧脸,靳乔衍说:“看来你早就想好了要离婚,都已经咨询过律师了吧?”
翟思思没有吭声。
眼眶霎时湿润,无光的眸子内,氤氲在眼里的水珠衬得他的星眸恍若破碎的镜子,泛着四分五裂的光。
声音恢复最初的冰冷阴沉,薄唇轻启:“如果我不签呢?”
翟思思想也不想地反问:“你是希望我死第二遍吗?”
死字重重地砸在靳乔衍的心头。
捏着文件的手颤了起来,她的绝情她的冷漠,都让他如同坠入了冰湖中,又冷又绝望。
手一颤,连带着声音也颤抖起来:“翟思思,你非要这么绝情吗?”
这句话深深地刺痛翟思思,她倏然回头,红着眼,任由眼泪哗哗地往外冒。
直睨着他,她近乎歇斯底里:“到底是谁绝情!我坠楼我失去孩子的时候,你在哪?你在干什么?我躺在工地上浑身冰冷的时候,你在韩国的床上恣意快活!”
靳乔衍没能听出她话语里隐晦的意思,还以为她是指他在床上睡得香沉。
可他当时能怎么做?他根本就不知道翟思思出了事,除了睡觉,他能做什么?
他对翟思思已经很有耐性了,可眼下她表现出来的只让他看到任性和不讲理。
耐心逐渐见底,他的语气又冷上几分:“就因为这样,你就要和我离婚?”
翟思思好笑地说:“就因为这样?这样还不够吗!”
他的回答在她听来无异于承认了和冯淼淼上了床,什么叫就因为这样?这件事,能用就字形容吗?
这样还不够吗?他背叛了她背叛了他们的孩子,还不够吗!
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泪眼婆娑里,靳乔衍的面容渐渐模糊,与徐彬立丑陋的嘴脸重叠在一起。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在徐彬立身上跌过跟头,却还是没能看破靳乔衍的嘴脸。
翟思思啊翟思思,你这一生,尽毁在男人手上了。
“够!”
靳乔衍彻底暴走,望着绝情的翟思思,看着昔日爱人不给他任何弥补的机会,他心灰意冷。
抬手望着离婚协议书五个字,他将文件取出,又从西装上口袋抽出签字笔,干净利落地在最后一页签下名字。
扬手将离婚协议扔得漫天飞舞,他红着眼,捏着签字笔:“满意了吗,翟小姐。”
字一签,从此,她不再姓靳。
纸张在私人病房上空飘扬着,最后一颗眼泪落下。
望着其中一张带有靳乔衍龙飞凤舞的签名,她笑出了声:“谢谢你放过我,靳先生。”
“咔嚓。”
在她说出最后三个字的时候,靳乔衍掌心里的签字笔断裂。
塑料碎片刺入掌心,鲜血顺延着签字笔滴在地上。
不疼,真的不疼。
比起心里的疼,这点算什么?
为了给孩子和妻子最好的生活,为了保住博盾不得已前往韩国与人周旋,异国他乡从零开始,比其他竞标公司要努力上千倍万倍,其中的苦不言而喻。
但他却从未在电话里透露过半个苦字,他怕她担心。
她不理解他的辛苦也就算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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